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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赫克尔？波洛用力摇着头。

&ldo;不，不，你错了。其中另有原因‐‐&rdo;

&ldo;我想也许是因为他那个姑娘‐‐那个金发女郎。在某种程度上你可是个感情用事的老家伙。&rdo;

波洛立即被激怒了。

&ldo;爱感情用事的不是我！这是一种英国式的弱点！正是在英国，人们才对着年轻的恋人、垂危的母亲和天真的孩子长吁短叹。我，是讲逻辑的。如果弗兰克？卡特是个杀人犯，我当然不会感情用事到去促成他跟一个正派但又平凡的的姑娘结婚，说到底，要是他给绞死了，用不了一两年，她就会忘掉他另寻新好的。&rdo;

&ldo;那么你为什么不愿相信他有罪呢？&rdo;

&ldo;我实在是想相信他有罪。&rdo;

&ldo;我觉得，你是不是在说你已经掌握了什么材料，多多少少可以证明他清白无罪？那为什么不说出来？你对我们可得公平啊，波洛。&rdo;

&ldo;我对你们是很公平的。很快，要不了多久，我就会交给你一个证人的姓名和地址。她对你们的起诉将会是非常宝贵的。她的证词可以使对他的诉讼成立。&rdo;

&ldo;可是‐‐噢！你简直把我弄得稀里糊涂了。那你为什么还这么急着想见他？&rdo;

&ldo;为了让我自己满意&rdo;。赫克尔？波洛答道。

他再也没有多说。

弗兰克？卡特脸色憔悴苍白，却仍然让人觉得象是要咆哮起来的样子。他以毫不掩饰的厌恶神情看着他的不速之客，粗鲁地嚷道：&ldo;这么说又是你，你这个可恶的小外国佬？你究竟想要干什么？&rdo;

&ldo;我想来看看你，跟你谈谈。&rdo;

&ldo;好吧，你只管看好了。但我不会跟你谈什么。没有律师我谁也不谈。应该这样，对不对？你不能违反这个。我有权要求在我说话之前有律师在场。&rdo;

&ldo;你当然有这个权力。如果愿意，你可以叫他来‐‐但我更希望你不这么做。&rdo;

&ldo;我敢说，你是想引诱我自己供出点伤害自己的名堂来，是不是？&rdo;

&ldo;记住，这儿就我们俩。&rdo;

&ldo;有点不正常吧，不是吗？让你的警察同伙们在外面偷听，这我可门儿清。&rdo;

&ldo;你错了，这是你我之间的私人会面。&rdo;

弗兰克？卡特大笑起来，表情狡诈而令人不快。他说：&ldo;别瞎扯了！这套老把戏骗不了我。&rdo;

&ldo;你记得一个叫阿格尼丝？弗莱彻的姑娘吗？&rdo;

&ldo;从来没听说过。&rdo;

&ldo;我想你会记起她来的，虽然可能你从来没怎么注意到她。她是夏洛蒂皇后街58号的客厅女仆。&rdo;

&ldo;哦，那又怎么样呢？&rdo;

赫克尔？波洛慢慢地说：&ldo;莫利遇刺的那天上午，那个叫阿格尼丝的姑娘偶然从顶楼朝栏杆下看了看。她看见你在楼梯上‐‐在等待，在聆听。过了一会儿，她看见你朝莫利先生的房间走去。当时的时间是十二点二十六分左右。&rdo;

弗兰克？卡特猛地哆嗦起来，额上渗出了冷汗。他的眼睛逾加鬼鬼祟祟、左右乱转。他怒吼道：&ldo;撒谎！这是个该死的谎言！你收买了她‐‐警察收买了她‐‐让她说看见了我。&rdo;

&ldo;那时候&rdo;，赫克尔？波洛道，&ldo;照你自己的说法，你已经离开了诊所，正在马利勒波恩路上散步。&rdo;

&ldo;是这样的。那姑娘在撒谎。她不可能看到我。这是个肮脏的阴谋。要真是这样，为什么她以前不说？&rdo;

赫克尔？波洛平静地说：&ldo;那时候她就跟她的朋友和同事，那个厨娘说过。她们又害怕又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作出了自杀的裁定以后，她们觉得可以放心了，认为她们没有必要说什么了。&rdo;

&ldo;我根本不相信这事！她们是一伙的，就这么回事，一对肮脏的、撒谎的小‐‐&rdo;

后面是一大段狂暴的亵渎性的语言。

赫克尔？波洛等待着。

直到弗兰克？卡特终于停息下来，波洛才又说话了。声音依然是平静、克制的。

&ldo;愤怒而愚蠢的辱骂救不了你。这两个姑娘将把她们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人们会相信的。因为，她们说的都是真话。那姑娘，阿格尼丝？弗莱彻，确实看见了你，你当时确实在楼梯上。你并没有离开那所房子。你也确实走进了莫利先生的房间。&rdo;

他停了一下，然后轻声地问：&ldo;后来怎么样了？&rdo;

&ldo;这都是谎言，我告诉你！&rdo;

赫克尔？波洛感到自己非常累‐‐非常老了。他不喜欢弗兰克？卡特，一点也不喜欢他。在他看来，弗兰克？卡特是个无赖、谎言家、骗子‐‐总之是那种没有他们地球照样转的年轻人。他，赫克尔？波洛，只好退后，让这年轻人坚持谎言，而世界也将除去一个最令人不快的栖居者了。

赫克尔？波洛说：&ldo;我希望你还是告诉我实情‐‐&rdo;

后果他很清楚。弗兰克？卡特是愚蠢的‐‐但他还不至于蠢到看不出坚持否认是他最好、最安全的出路。一旦他承认的确在十二点二十六分进过那间屋子，那他就是把一只脚迈进了坟墓。因为从那以后，他过去所说的一切都完全有理由被视为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