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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好好上课2（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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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两节英语课——我最头疼的课，我正想看看英语老师如何，却被钟江走上讲台高中，老师临时有事，今天先上自习。

我看着李滟一本正经地低着头，心里更觉得不自在，可是由于太久没开口，现在想说话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什么了。

我努力了几次——止住鼻涕，舔舔嘴唇，终究还是放弃了。本想拿抄好的诗给她看，又觉得未免过于“表现”，而且如果她要跟我“探讨”，我更加说话不便，只有作罢。

放学了，我便马上去打饭，带回宿舍去吃，也真的是饿了。

他们进来了，又开我给跟李滟的玩笑。

我很恼火，懒得回应或者反击，便去教室休息。

可是坐下来，心里仍然很不快。我决心纯洁自己，郑重声明：让他们不要再开这种无聊而有害的玩笑！

下午和晚自习忘记怎么过的了，估计是我仍然没有主动开口说话，而李滟应该也没开口。

于是乎，本是十月高秋，风清气爽，又开学之初，热闹的夜晚，我们之间的气氛仿佛寒冬。

我假装看书，心里无言难过，明白这样下去，她早晚会离开这里，离开自己，那么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但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面对最后的结果。

我不知道李滟是否理解我的心情，认为她应该感觉到了一些，因为我总是表现得那么热烈，从不懂得掩饰，但是她依然不说话，我每每哀伤地瞧她一眼，她总是低着头，多情的马尾都不晃动一下。

一夜无话。

好在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感冒好了。我本打算下去带球跑圈，可是忘了拿表，坚持跑了五圈。

我决定以后每天5:00起床，玩半小时足球，然后练习单杠，还有1500米，为我争取体育委员打下坚实的基础。

上午四节现代汉语课，我正不知道在哪儿上课，大家也都面面相觑。直到隔壁47班来通知，才知道是去另外一座教学楼——也就是校门口正对的那个楼的东边一楼，阶梯教室。

我拿本书跟随人流过去，进门停住，往里一望：呵，地方挺大，一排排座位鳞次栉比，分成左中右，当然中间最宽，中文系各个班都在，人头攒动，济济一堂。讲台也气派，放着一把办公椅，很有一种作报告的感觉。

我眼睛闪亮，心里很喜欢这种氛围，觉得这样方有大学的风采，而在班里与高中、初中完全没有差别，太小儿科了。

晨星和一善接踵而至，推我一把：“刘东雷，快走啊！”

嘻嘻哈哈地连蹦带跳往上走。宋智红和郭参心眉开眼笑地也从我身边走过去。

我踩着台阶往上走，心里也感受一种“崇高”。瞧见李滟坐在中间一排，旁边是柳翠、陈影、李海雅、曾东梅、邹郦香等；而杨鹭鹭、龙俪美、刘萍萍、王琨、丁姝珍、卫兰园在她们后面一排；郭盈、石雪桐、程海娟坐在西边的中间。

往上看，见晨星、一善、宋智红、郭参心他们坐最后一排的左侧靠里，钟江和江山坐在他们的前一排，中间偏右，应该是从里面的过道上去的。

“刘东雷，坐中间去啊！等着你呢！”晨星大笑着喊。

一善也努着嘴，笑叫：“刘东雷，中间有空位，你是好学生，别跟我们坐后面哈！”

我心里极是气恼，知道他们说的是李滟，不敢看她，也不知她听到了没有，心想她肯定对此十分敏感和警惕的；我决心一定要拿出勇气来，让她明白我的真诚、纯洁的心。对于他们，这虽然是无心的玩笑，但若继续下去，我坚决不再理他们任何一人。

我最终坐在最后一排——其实并非座位的最后一排，而是学生的最后一排，就我自己一个人。因为我不禁又想起那个“隔壁班的女孩”（我没有寻找她，毕竟人太多，也很难找到），既然我无法同她、还有李滟坐在一起，那我只好选择单排而坐了，因为正如贾宝玉一样，我也决不会同任何臭男人坐一块儿的。

老师进来了，对大家完全视而不见，径直走到讲台上，坐下来。看上去年龄有点大，戴个眼镜，拿个水杯。放下包，从包里掏出东西来，点上一支烟，不慌不忙地抽两口，夹在手指间。然后仍然不看大家，也没有开场白，只是说：“现在开始上课。”

声音有一种磁性，很有穿透力。而听他讲起课来，我马上发现这是个“高手”（周星驰《功夫》里面），首先是没有废话，其次是连绵不断，其三是深入浅出，清晰透彻，第四是详略得当，张弛有度。

我可是识货的，虽然我不喜欢研究现代汉语——中学的时候曾学习中国语言专家王力的课文，并了解王力的研究方向和取得的成果，但我却是非常了解和理解现代汉语的。实际上，我们所学的“语文”就是现代汉语的范畴，包括汉字的笔画笔顺、字词义、修辞格、主谓宾定状补……只是我非常不喜欢这些，我觉得语言就是语言，文字就是文字，没必要去“研究”，就好像把一篇精美的文章拆分成单字、词语、成语、句子、段落，如同嚼蜡，索然无味，更如把一个美人肢解成骨骼、肌肉、器官、皮肤、毛发，惨不忍睹，毛骨悚然。

实际上我那时却未想到，正是我学会了这些、懂得了这些，才能够鉴赏文章和写作文章，不然我又何尝知道这些东西的无趣？正如一个孩子不学习翻身、坐、爬、走路，那他只怕就不会跑和跳，就算有一天做到了，也是无意识的，混沌的。

第二节下课，大家可以休息10分钟，上个厕所。当然也有一些学生借机溜了号，因为反正不点名。

我在厕所听到一善说，“老头”抽的是中华，而且是软包的，70一盒，吃了一惊。然后一善又说，他是学校特聘的教授，也是学校为数不多的几个教授之一，级别尚在系主任之上，工资一个月一万多，还不算奖金福利等等。我自然又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