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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铮微笑说，&ldo;你父亲，跟我妈妈当年一样，他们那代人的观念接受不了这个。&rdo;&ldo;不一样的，&rdo;徐文耀笑了笑，摸摸他的肩膀说，&ldo;我家里早知道我是同性恋了，只是他们一直觉得不管我怎么样，这都只是个玩意儿，男人到了年纪终归得回到正轨上。&rdo;王铮点点头，说：&ldo;所以你就把我带了来？&rdo;徐文耀讪笑说：&ldo;那什么，早晚要见……&rdo;王铮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ldo;回去再跟你算账！&rdo;徐文耀搂着他说：&ldo;是我的错，回去你要打要骂，怎么着都成，不过我爸那你看我面子上多担待点，他当了一辈子领导，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啊。&rdo;&ldo;反正他说什么我都算你头上。&rdo;&ldo;嗯嗯，算我头上。&rdo;王铮在前，徐文耀在后，两人朝徐老先生所在的地方走去，老人一辈子信奉站如松坐如钟，就算沙发靠背，他也坐得脊梁笔直。王铮象征性地微微一笑，他还是紧张了，没办法，对着这么个老将军，谁都会不由得皮肤崩紧。幸好徐文耀在他身边，悄悄握住他的手。徐老先生仿佛检查到纰漏一样看了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冷哼一声，说：&ldo;既然要把话说开，就别在我跟前不成体统。&rdo;徐文耀拉着王铮坐下，说：&ldo;爸，你不会懂的，我们有感情，拉着手我们心里舒坦。&rdo;老人皱紧眉头，盯着王铮问：&ldo;你也这么觉得？&rdo;王铮忙抽出手，低头说：&ldo;失礼了，我很抱歉。&rdo;老人露出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略微松弛了下脸上的肌肉，用多少有些冰冷的口吻说：&ldo;我不看好你跟我儿子的关系。&rdo;王铮安静地点了点头。老人说：&ldo;我或许不了解你，有些判断会显得武断，但我看过很多人，经历过很多事，所以我基本上可以知道你大概属于什么人，我不用调查你，虽然这可能有必要，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到目前为止，它出错的次数很少。&rdo;&ldo;于是您的判断是？&rdo;&ldo;我认为你跟我儿子不适合。&rdo;王铮坐直了身子，止住正欲开口的徐文耀，问：&ldo;可以告诉我您这么判断的原因吗？&rdo;&ldo;这还需要原因吗？你们出身不般配，兴趣爱好很难协调，你们一个是商人，一个是书呆子，能有共同话题也有限，我还听说你身体不好，那么这就意味着你们能有的外出活动也受到限制，同时，你不擅长待人接物，也没有既得利益能带给徐文耀，我儿子是要做大事业的，你这样非但给不了什么帮助，反而会拖后腿。更何况……&rdo;&ldo;更何况我是个男人？&rdo;&ldo;对。&rdo;老人点头，很干脆地说，&ldo;他在三十以前要怎么玩我们都不多话，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古板的家长，但他必须成家立业，这不仅是关系他一个人，还关系到我跟他妈妈在别人面前得抬得起头。&rdo;王铮笑了，他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注意到徐文耀在一边呼吸急促，猛然抓住自己的手，大概下一分钟就会不顾一切反驳自己的父亲。他反手握住徐文耀的，他的手掌比起来要小和秀气得多，但此刻握着，力气也不小。他抬头望着老人，点头说：&ldo;您说的都有道理，我想我说服不了您，因为这是您根据以往的生活经验下的判断，它代表着您的价值观，我没办法改变一个老人的价值观。&rdo;徐文耀大惊，低喊：&ldo;小铮，你不是吧……&rdo;王铮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目光柔和，随后转过头再度望着徐父，道：&ldo;我只是想补充一点，不错，您或许说的都对，但可惜两个人在一起，从来就不是能够用对错来判断的，在您的角度觉得对的事，换个角度，在徐文耀看来，那就是大错特错的。&rdo;&ldo;不要狡辩。&rdo;徐父冷声道。&ldo;不是狡辩，您听我一样样说啊，第一，我们出身不同，兴趣爱好无法协调，但您有没想过，如果我们根本不想去协调呢？为什么不能他保留他的，我保留我的，然后把对方的世界当成对自我的补充和丰富呢？第二，我们一个是商人，一个是书呆子，这点您说的没错，可是商人在本质上也可以爱看书思考，书呆子也能够运筹帷幄盘算得失，人不是一条单行线，您的儿子很优秀，他不仅是个成功的商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有思想，知识面很广的人；至于我，只要我继续保持着想让精神进步的念头，我们就永远不会失掉沟通的基础。&rdo;他停了一下，笑了笑说，&ldo;您知道吗？在我父母那一代，他们选择伴侣会经常性忽略人的精神需求，我的整个青少年都在目睹这种婚姻的悲剧中度过，所以我比谁都明白，两个人一起进步有多重要，而一个人如果从精神上歧视自己的伴侣，那有多可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