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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蒲风垂眸轻叹了口气，后来如儿去了藏月阁，在那遇到了萧琰，再后来被他赎了出来去了私宅，甚至怀了他的孩子。

屋子里忽然静默了一瞬，杏烟望着李归尘，轻声叹道：&ldo;姐夫你……和韵娘姐姐长得真的很像啊。她当年和我说，说你是这天底下第一嫉恶如仇之人，故而这肮脏浊世才容不下你。&rdo;

蒲风看着李归尘失神，与杏烟岔开话头子说道：&ldo;那，当年在乐妓所的时候，有没有人针对如儿姐，尤其是礼部上层之人什么的……&rdo;

杏烟想了许久，叹道：&ldo;你这么一提，似乎还真有这么回事，只不过不是针对，而是来找姐姐。那两个人我都不认识，有一个和教习师傅熟识些，众人见了他都点头哈腰的；还有一个……好像是长得特别好，那人一来，乐妓所的人多半都停下手里的活儿观望的……姐姐走了之后，他们就没再来了，不过没隔多久我就发配到香雪阁去了。再有，我也想不起来什么了……&rdo;

蒲风将杏烟说的重点录到了簿子上，这才与李归尘一道，将杏烟送回了香雪阁。苏婉姨见到杏烟手里攥着左腾襄卫的名帖，也没多说些什么。

折腾了一天，嫣红的晚霞很快落了下去。而此时蒲风挨在李归尘身边，正端坐在临近外城的藏月阁大堂里啜着清茶。

李归尘无言望着往来的人流，这里面不乏醉得不省人事的京城纨绔，亦有大腹便便满面红光的各地富贾……蒲风一直跟随着他的目光出神，想着他要是敢乱看姑娘就掐他大腿，故而二人都没意识到老鸨正一扭一扭地向他们俩迎过来。这老鸨看样子颇得保养之道，犹可见年轻时的风韵。

&ldo;呦，二位客官可是头一回来啊，我们这可不比大人们在衙门里，莺儿燕儿啊，何必花钱坐这喝闷茶啊。&rdo;

蒲风干笑道：&ldo;没事，我和我大哥先坐这歇歇，不劳你费心。&rdo;

她这话一出口，身边响起了啧啧声，有个姑娘捏着一把细嗓笑道：&ldo;这位公子倒是有趣，你还没上了床，怎地就要歇歇了，莫不是得好好补补腰子了。&rdo;

一时众人哄堂大笑。

这般浪语臊了别人的面皮也就罢了，蒲风捏着杯盏一笑，扬声怼了回去：&ldo;现在且耍些嘴皮子罢，一会儿便是哭着求我歇歇，爷还未必尽了兴呢。&rdo;

老鸨笑着边引他二人上楼边道：&ldo;眉姨我在这藏月阁纵横了半辈子，可光是见过用坏了犁，还没听说过耕坏了地呢，公子能有这好本事？&rdo;

&ldo;怎么，你想试试？&rdo;

李归尘微微挑眉无奈地瞟了一眼蒲风，继而按住了她的腕子在她耳边低语道：&ldo;怎地越发轻浮了，你且等着回家再算这笔账。&rdo;

蒲风皱了一张小脸，似是哀求道：&ldo;好哥哥，就是说说罢了，总不好让人占了便宜……&rdo;

李归尘置若罔闻一般，死死钳住了她的腕子，一扬手亮出了自己的牙牌，和那老鸨沉声道：&ldo;可有僻静些的客房？&rdo;

老鸨顿时恭敬笑道：&ldo;自然，自然是有的，先给大人们开上两间上房，倒是不知大人们想叫哪几位姑娘过来伺候啊。&rdo;

李归尘斩钉截铁道：&ldo;屋子一间便好，你跟着就行了。&rdo;

&ldo;这……&rdo;眉姨停下脚步来回头望着这两人，再细想这两人的举止如此亲密，又来这种地方，忽然哭丧了脸低呼道，&ldo;大人们若是真心想去顽的，也该找家南风的馆子，我们这儿真是没有小倌啊，再说我一个老婆子哪伺候得了……&rdo;

李归尘皱了眉，盯着她冷声道：&ldo;先进了屋，旁的毋须多言。&rdo;

老鸨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去了最靠里的一间客房里。只因这高个子男人是亲军都尉的，实在是招惹不得的，只好咬咬牙豁了这条老命了。

蒲风跟在后面有些哭笑不得，此处人多口杂也不好道明了查案之事，倒叫老鸨误以为他二人是一对断袖了……眉姨开了门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床边，支吾道：&ldo;大人到底想怎么着啊？&rdo;

蒲风坐在她对面的桌边给李归尘斟了一杯清酒和她道：&ldo;你别多想，问问话罢了。&rdo;

眉姨长舒了一口气，笑道：&ldo;呦，大人早说啊，这里面的规矩我懂，眉姨嘴严得紧，必然不会出去乱说的。您想问哪位大人的私事，还得看这个……&rdo;

她一边说着，一遍笑着摸出了自己的钱袋晃了晃，然而李归尘却纹丝不动道：&ldo;韵娘的事。&rdo;

&ldo;韵娘……&rdo;眉姨的笑意凝在了嘴角，脸色有些发白，说：&ldo;大人何故问这些……韵娘死了挺多年了，当年死得可惨了。&rdo;

李归尘微微阖了眸子，&ldo;大理寺的萧琰和韵娘的事，还请你务必尽数告知。&rdo;

蒲风颇合时宜地掏出了大理寺的令牌，补充道：&ldo;若是遗漏了哪点，只怕是要请你去衙门里继续聊了。&rdo;

眉姨垂着眉眼，有些艰难地吞吞吐吐说：&ldo;藏月阁的姑娘这么多，且又隔了这么些年了，老身我未必就能记得那么清楚了……&rdo;

蒲风挑眉轻松道：&ldo;这样也好，本官只知道大理寺衙门的板子最为提神醒脑了，少不得你趴在条凳上就什么都记得起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