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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又有两名侍卫进屋，将江太医押走了。

&ldo;还有这个平西总兵。&rdo;我道。

这个其实不用审，他授命于平西王府，今夜不过听令行事。

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先是我大随的臣，后才属平西王隶下，今夜竟敢在随宫中堂而皇之的害我，就是本末倒置，单这一点，我便不能容他。

&ldo;拖下去，立刻处死。&rdo;

站在屋后的一名侍卫上前一步道：&ldo;敢问长公主，处死之前，可要先将公主之令知会平西王一声？&rdo;

我还未答，卫旻便沉声道：&ldo;长公主已对三郡主网开一面，平西王若连一名总兵的命都想保，是不将大随天家的颜面放在眼里了么？&rdo;

屋中的人一下撤去大半，我站起身，步到最后余下的颜贵人面前。

外间传来挥刀之声，伴着一声凄厉的哭嚎，似有什么东西骨碌碌滚落。

该是那名总兵的人头。

颜贵人再跪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ldo;昌、昌平长公主。&rdo;

我道：&ldo;当年孝昭皇后薨逝，本公主被幽禁冷宫，论位分，原该由静嫔协理六宫，但你心有不甘，利用你身边太监佘英牵线搭桥，攀上淮王妃这株高枝，在后宫作威作福了几年，而今淮王妃倒台了，凤印到了本公主手里，你可是害怕本公主因你与淮王妃的关系迁怒于你，因此才要伙同平西王府来陷害本公主？&rdo;

颜贵人道：&ldo;昌平公主明鉴，贱妾与淮王妃，与平西王府只是‐‐&rdo;

&ldo;你也不必急着回答。&rdo;我打断道，&ldo;你方才那番惺惺作态为的是什么，本公主看得十分明白，本公主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这些年我虽无心后宫诸事，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你在这阁内跪了这许久，心里想必已编出一套真假掺半说辞，我不想听，我只想听实话。&rdo;

说着，我别过脸，问卫旻：&ldo;方才那名平西总兵的尸身还在吗？&rdo;

卫旻道：&ldo;回公主，尸身已抬走了，但头颅还在院中。&rdo;

我点了一下头：&ldo;捡回来，让她出去对着总兵的头颅跪一个时辰，好好想想自己的下场，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明白了，再来回本公主的话。&rdo;

夜已很深了，外间不知何时又落起雪。

雪细细的，寂静无声。

卫旻将颜贵人带出去后，我独自在门前默立良久，才回身道：&ldo;今夜劳烦世子大人。&rdo;

于闲止仍坐在桌前，他手里的茶热了又凉，凉了又热，仍没能吃上一口。

他自是听明白了我言语中的送客之意，只&ldo;嗯&rdo;了一声，站起身便要离开。

莫白在廊下为他批上氅衣，他下了台沿，身形微顿，回过头来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