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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也有些不快,就打了两个耳光,下手不重,但那女人好像理亏,也没任何反应。陈女士说:“你看,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你,知道自己不对,但还天天穿成这样,再打!”
听完这番话,男人也不再客气,又几个耳光打去,明显重多了。女人捂着脸,陈女士用力掰下她的手,让男人再打,并告诉女人在心里默念“我不要脸,我该打”就不疼了。
就这样,男人一下一下地打着,十个、二十个、五十个……陈女士在旁边没停,而男人表情越来越愤怒,下手也越来越狠。
其他四个男人也开始打巴掌,五个男人似乎在比赛谁打得更狠,一时间讲堂中耳光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响。陈女士就像旁白,绘声绘色地说着“你们的妻子犯了那么多错,可你们却蒙在鼓里,现在就是更正的好机会”。
突然,有个男人大吼,揪住妻子的头发拎起来,一边抽巴掌一边拽向窗户:“你他妈的,我早就怀疑你不对劲!”
“我没有啊——”女人哭着辩解。
陈女士说:“没有才怪,刚才你怎么没说?”她满脸通红,比那女人的丈夫还气愤。
男人来到窗前,打开窗户,方刚大惊,连忙冲上前阻止。
但已经晚了。
丈夫似乎意识到不对劲,马上跑下楼。有人报警,不多时警察到了,了解情况之后就把陈女士带走。另外两名警察关闭礼堂,对所有人做调查记录。方刚听到外面陈女士在哈哈大笑:“没关系,你记住我的话,要想保持后代血统的高贵,你二婚一定要擦亮眼光……”
陈女士被抓,她的“女德堂”也宣布解散,与会的人释放,方刚半夜才回到客户家。后来他才知道,陈女士并没进监狱,而是被鉴定为精神分裂症和什么“表演型人格障碍”,居然进了精神病院,很久都没出来。
对于陈女士的下场,方刚并没觉得可惜,只是那个被推下楼的妻子惨死,令他心里过意不去。忽然他又想,为了赚钱,为什么要管那么多?那是客户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要想当牌商就得学会铁石心肠。之前我为了张妃做出改变,不卖邪牌和阴物,不下降头,可又怎么样,还不是妻子变疯,做好人又有什么用!
从那以后,方刚再也不遵守什么“不卖邪牌阴物”的规矩,只要有钱赚,什么都可以卖给客户。
这天,他接到一个电话,听口音应该是东北小伙,年纪也就二十来岁,问:“是方老板吗?我是吴秉财的表弟,您还记得不?”
“吴秉财?”方刚想了想,“那个在罗勇的吴老板?”
这东北小伙说:“对对,就是他!”方刚问什么事,东北小伙说了情况,原来他是吴秉财的远房表弟,姓田,来泰国表哥家作客,无意中进到吴老板供那个小胎鬼的房间,在鬼龛里把玩小刀的时候,不小心划伤手指,血溅到小胎鬼身上,导致小鬼噬血而发怒,令他表哥倒霉,于是来找方刚求助。
方刚哼了声:“当初吴老板想把他老婆流产的胎儿制成小鬼来供,给我打电话,那时我没在泰国,就让曼谷的朋友跟他联系,可后来也没找我,不知道找的谁。现在出事,反倒来找我擦屁股!”
田先生连忙笑着回答:“这我不知道,可能我表哥觉得你人不在泰国,心里没底吧,您有时间吗?出来聊聊?”
方刚本不想去,但心想,人活着总要吃饭,已经三个月没开张,再这么下去,可能就要喝西北风了,于是答应。在芭提雅的大巴车站碰面,两人找了家餐厅坐下变。方刚见这个田先生不到三十,长得其貌不扬,说话倒是很客气。同为老家人,倒没有杨秀发那么阴阳怪气。交谈中得知他表哥吴秉财的小胎鬼已经沾血,开始出现反噬状况,先是吴老板厂里的工人莫名其妙地被电锯把胳膊锯断,再就是晚上在卧室经常会看到小小的鬼影,最后更严重,有天半夜,小胎鬼居然在表哥屋里显灵,差点将他活活掐死。
“婴灵已经缠上你们表兄弟了,”方刚说,“真是可以,用血去喂小胎鬼,不出事才怪!”
田先生无奈地说:“也是我闲着没事,看到供小胎鬼的桌子上有把小刀,形状看起来很奇特,就拿起来摸。那时候手机响,我一哆嗦就把手指肚划破,有血溅在那个装在小盒里的胎鬼身上。”说完他掏出手机,向方刚展示两张图片,是拍的鬼龛里那尊小胎鬼。
方刚一看就知道是阿赞蓬加持,说:“好办,把小胎鬼带上,找阿赞蓬做个法事就搞定了,大概十万泰铢!”
“好吧,”田先生回答,“我回去跟表哥说说这个事,看他愿不愿意出钱解决。”方刚哼了声,说不出钱也得出,养小鬼最忌供血,一旦反噬供奉者全家都要倒霉。
就这样,吴秉财的表弟田先生拿到了钱,再来找方刚解决。阿赞蓬给田先生做过驱邪法事,同时也超度了小胎鬼。顺利解决之后,田先生非常高兴,从此也了解到东南亚佛牌的神奇。他表示,能不能跟着方刚多学些这方面的知识,比如什么叫泰国佛牌,以后也许能当个兼职,赚点儿外快。
方刚嘿嘿笑:“当然没问题,但佛牌知识可不是随便教给谁,每问个问题,都要收五百泰铢。”
“什么,要五百泰铢?”田先生惊得下巴要掉,“这也太黑了吧?我在沈阳一个月才赚八百,你回答个问题就要一百人民币!”
方刚哼了声:“随便你,爱问不问,我还懒得教呢!”
田先生想了想,说那好吧,可我跟朋友介绍,总得有说法,而现在我也没什么钱,你先教我几点最基本行不,大不了第一笔生意让你多赚点儿。方刚侧目看着他:“如果你不是东北人,想都别想。”
“为什么?”田先生笑起来,“难道你跟东-北人有缘分?”
方刚慢慢掏出香烟:“可以这么讲吧。”随便给了田先生一张名片,再问他叫什么名字。
田先生笑着说:“田七,大写的七。”
“田七牙膏那个七?”方刚问。田先生说没错。方刚说了句,“靠,居然有人叫这么搞笑的名字!看在你这么另类的份上,我今天就免费教你一些佛牌知识。但你在我手里拿的第一块牌,我要多收五百泰铢!”田七连忙说行。
生意慢慢恢复正轨,方刚又开始赚钱。他已经看透了人生,完全放飞自己,再次开始吃喝嫖赌,而且像报复似的疯狂马杀鸡,直到筋疲力竭为止。
出乎方刚意料,这个叫田七的东北人居然很快谈成一笔生意,卖给他初中女同学两条佛牌,从客户变成方刚的下游商。而方刚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以后的人生和命运,竟也跟这个田七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同时,也正应了算命先生牛瞎子的那两句话:“甲子三右转,遇男三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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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全书完,想看方刚、田七和老谢等人后续故事的朋友,请关注《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一书,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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