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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第1页）

&ldo;看你这什么出息，行了，回头把图纸送来，也不占你便宜，回头还把阿宥给你，任你拿去当牛做马。&rdo;宣庆帝这说得好像不是自己儿子一样。

&ldo;在做爹这方面，陛下，你真有点不如我爹。&rdo;

宣庆帝一点不觉得这是贬低，反乐呵呵说：&ldo;倘只有点不如孟院长，那也是个好爹，天底下能有如孟院长这般为人父者，少而又少，叫你撞上且偷着乐罢。&rdo;

孟约：&ldo;我何止偷着乐，简直睡死过去都能又笑活过来。&rdo;

宣庆帝说话间去将身上这衣裳换下，换衣裳的间歇，宣庆帝自己对着水银镜比对了一番，果是那身挺直服帖的衣裳穿身上更显精气神。身上这衣裳固然好，却只有雍容威仪，少一股难以言说的气与劲：&ldo;阿孟的手工还是欠点，回头让针工局照着做，给阿宥阿宽载章也各做几套。&rdo;

要不是这时代，女子穿这样一身出门，仍是有点不大妥当，宣庆帝都想给萧皇后也做几身。

&ldo;是，陛下。&rdo;

&ldo;老邓，你看这姑娘如何？&rdo;

&ldo;陛下眼中一切分明，哪儿还用我说什么。&rdo;

&ldo;想赏她，又怕恩赏太过，就这样放着什么也不赏，又觉亏了她。&rdo;孟约委实做了不少事，帮了不少忙，按说早该论功行赏。可……宣庆帝自出生起便是储君，打小见多了恩赏太过，与人太近的后果，不是没有例外的，而是少之又少。

&ldo;我看阿孟姑娘，或许并不曾想过，她所做所为是当赏的。不如就这样，不能赏阿孟姑娘的，陛下不是已经惠及阿孟姑娘的家人。&rdo;不然孟老爷彼可能这么轻易地通过吏部与内阁，就这么顺顺当当成了工学院的院长，需知，孟老爷是连正经书都没好好读多少年的。

宣庆帝摇头：&ldo;孟衡臣能为工学院院长，是他拿自己的成就说的话，虽我有从中推动一二，却委实不能算是恩赏，孟衡臣凭自身应能得此。至于王重崖，虽是我示下，却是吏部自行安排，如今内阁杨首辅亦十分爱其才，不需外力亦自有前程。&rdo;

那内监沉默片刻，半晌后笑道；&ldo;陛下，不是已经把最好的赏，送到孟家。&rdo;

&ldo;阿宥……唔，倒也是。&rdo;

孟约压根不知道有这样的谈话存在，也不知道宣庆帝对她居然会有种&ldo;李广难封&rdo;的感触，她吃过晚饭便出宫去。因天色渐晚，路上已经亮起街灯，也不知是哪里发的电，如今御街上用的全是电灯，全是宫灯样式，映得满街如一片流离的梦境。

灯下，有男男女女穿行，或是一家老小，或是新婚夫妇，又或是乍相恋的男女。沿街还有挑担叫卖的，再过会儿还会有支着摊出来卖宵夜的，宵禁没这么早，随着大明一天一天成长，宵禁也随之往后推，如今要到十点半才宵禁。冬春两季则会更早一点，因怕路面结冰，一般七八点关城门后就会鸣钟宵禁。

由于夜里朱载宥安排了《巨星》的第二场戏，所以孟约居然在街上的朱载宥正好打个照面。孟约也是闲着没事，正好想要感受一下走在《清明上河图》里是什么感觉，不想就这么被朱载宥逮住：&ldo;姑姑，我们正要去德麟班看戏，既然遇见，就别回去了，一起看戏啊！&rdo;

然后朱载宥就同左右的使节说：&ldo;这位就是创作出《巨星》这部戏曲蓝本的打鼓人，除《巨星》外，她还有多部作品，可惜诸位只能在南京待几天，不然，真该让诸位都细细观看一遍。&rdo;

使节团里，真有几位使节是特别爱《巨星》这部戏的，对于孟约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完全拜服。那种超乎时代的世界背景，看似遥不可及，但却真实而且并不似空中楼阁，而且在大明，他们已经看到了触目可及的未来。可能有一定出入，但并非不可抵达。

&ldo;这真是个激动人心的时代，阁下，这是大明的时代。&rdo;

不但是一个时代，而且是无数个时代的开端，这一点，不仅大明深知，还有只不过初初到来大明土地上使节团，也都已知晓。不止国人有一斑窥一豹，外洋国度亦有类似的谚语，盲人摸象自然摸不到全貌，可只要不是瞎子，看到了就会知道那是一头巨大的象。

外洋使节，用各种夸张的言语，来表述着他们对这个时代属于大明的认知。朱载宥可是宠爱与赞美堆里长大的，这般言辞，于他而言不痛不痒，因而他十分从容地走到孟约身边，用他独有的方式撒娇：&ldo;姑姑，一起去看戏吧。&rdo;

孟约：少年，自从你没有圆脸后，我就不愿意再接受你的卖萌了，所以，死心吧！

&ldo;姑姑。&rdo;

孟约：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德麟班门口，桑班主也已经迎出来，看到孟约，简直比看到朱载宥还喜出望外，打过招呼便直接冲孟约去：&ldo;孟夫人，你可是回来了，你不在这些辰光，大家伙儿有话都不知该怎么跟你说。&rdo;

孟约：就是怕你们有话想跟我说，我才不想回来的，以及，如果是催生孩子的话，谢谢，不必了。

第312章正经人，从不耍流氓

其实，南京城的戏迷票友，原本是有千言万语复万语千言想对孟约说的，可是一到催生大军出现，大家的千言万语就都变成了对打鼓人的担忧。都快两年半了，还没见点动静，由不得大家不替她操这份心。虽然说，王醴家中就他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人生一辈子走一起，有个孩子还是更牢稳一点。

本来还有人要给孟约介绍医师，但想到孟老爷如今任工学院院长，想必科学院里的医学院士们都看了个遍，而且给人介绍医师这种事，也不好这么直来直去。他们且爱着打鼓人呢，自然不想让打鼓人有丝毫尴尬。

孟约一出现，整个德麟班里都是欢呼声，夜戏还是卖出票去了的，所以戏迷票友们没错过孟约。后台听到欢呼声，也有人伸出头来看，不多时常抱云自台上踱出来，冲着孟约一笑：&ldo;阿孟姑娘可是舍得回来了，挺好，明儿记得还来，今儿就得上戏了，我就先不同你多说。&rdo;

&ldo;行。&rdo;明天她会来就有鬼了，孟约决定，明天清早就去科学院，虽然工学院已经搬了，可农学院什么的不是还在么，她完全可以从现在开始对种地抱以热情的。

台上台下，见孟约答应明天来，更很快又纷纷坐好，一路却免不得冲孟约打扫呼。孟约一一回过去，比朱载宥还有国民度，不不不，准确地说，她比宣庆帝都更有国民度，毕竟朱载宥和宣庆帝并不是人人都见过，人人都认识，而且人家人前还得端着点，国民度上自然要逊色一点。

玩政治的国民度不如搞艺术的，这是千古使然的现实。

&ldo;对了，还没问阿孟姑娘下个绘本画什么？&rdo;

&ldo;《疾风令》，绘官场沉浮事。&rdo;

&ldo;官场沉浮，那就没太祖的事了？&rdo;

&ldo;可以让太祖托生成个小官儿啊！&rdo;

&ldo;哦，差点忘了还能这样。&rdo;

&ldo;可要是龙椅上坐的是个昏君，太祖会不会一天照三顿琢磨着怎么造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