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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而这时小青打够了后喘着气站一旁休息，她向方初痕的方向望去，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心里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放弃了，打大小姐的人很多了不缺她这一个，即便她心里将这位大小姐恨得要死，但是此时过去却未免不妥，于是强压下心头的怨气低眉顺眼地走到孙姨娘身后立着了。

&ldo;我是方家的大小姐，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殴打于我，就不怕老爷回来问你们罪吗？&rdo;方初痕脸上、背上、肚子子、上腿上无一不痛，她痛得想大叫，此时她的样子虽然已经狼狈得不行，可她的神情却依然不卑不亢，眼神清明凌厉得令人看了会莫名地心虚。

孙姨娘此时已然平静了很多，一经方初痕质问那个被她忽略了很多年的事实突然一下子涌上脑海。

是啊，方初痕即便再不受宠可她毕竟是正正经经的主子，今日之事闹得这般大传到了老爷耳里那还得了，他就算再不重视这个女儿可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冷汗顿时出了一身，孙姨娘背部的贴身衣服已然浸湿，她今日真是糊涂了，暗怪自己太过冲动，不过眨眼的功夫，孙姨娘的心情又平缓了下来，心下暗道若是阻止及时并且善后事做得好的话，今日之事便不会传入老爷耳里。

心下方定，孙姨娘刚要张口阻止，院外便传来一声令她心下一惊的声音。

&ldo;你们这群奴才全聚在大小姐的院门口成何体统？想挨板子吗？&rdo;一道女性威严的声音响起，都扒在门口看热闹的下人们吓得赶紧跪下齐声道：&ldo;奴才知错了。&rdo;

&ldo;稍后再收拾你们，先下去干活。&rdo;方夫人张氏扶着丫环的肩膀绕过跪了一地的奴才走进院子，待看到院子里乱成一团，大小姐被几个婆子打得鼻青脸肿时脸色登时就变了，厉声喝道，&ldo;都给我住手！&rdo;

那些打人打得不亦乐乎以及看热闹的下人们吓得肝都颤了，哗啦一下跪了一地开始向张氏问好。

孙姨娘和方语娆忙站起来向张氏行礼，孙姨娘笑得有些不自然：&ldo;姐姐来了怎么不事先让下人知会一声，妹妹也好前去迎接。&rdo;

一般人家妾是不配叫正室为姐姐的，她们只能称对方为&ldo;夫人&rdo;或者&ldo;太太&rdo;，而在方家则不然，孙姨娘可以称张氏为姐姐，张氏也得回她一声妹妹。

&ldo;妹妹见外了。&rdo;张氏双眼在院中之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视线落在伤重得站不起来的方初痕身上，&ldo;你们还不去将大小姐扶起来放椅子上坐好，还立着那里不动，方家养你们是吃闲饭的吗！&rdo;

张氏带来的两名婆子赶忙上前扶起方初痕，其中一个婆子将前一刻方语娆坐着的椅子拿过来给方初痕坐。

孙姨娘和方语娆后知后觉地发现院外已经站满了下人，而张氏未免来得太是时候！本还在纳闷的两人待看到跟在张氏丫环身后的飘雪时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都是这个丫头搞的鬼，怒意在心头翻腾着，这个丫头真要找个机会好好&ldo;教育&rdo;一番才行。

方初痕身上疼得厉害但心里却极为痛快，看到随着张氏进来一脸担忧的飘雪，她赞许地冲其一笑，无奈笑起来嘴角太痛只能作罢。

对着一脸严肃的张氏恭敬地点头行完礼道：&ldo;母亲光临痕儿的院子，可是痕儿却不能起身相迎，实在是力不从心，还望母亲见谅。&rdo;

方初痕细细打量了一番张氏，张氏今日穿着一件红色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插了一只金布摇。

正红色一般都是正室所穿，妾与通房都不能穿这种正色衣物，张氏穿正红色显得很高贵一点都不显得俗艳，这也许和她眉眼间的正色有关，如若这身大红的衣服穿在孙姨娘身上，那便会显得娇艳并且有些俗气了。

方初痕看了一眼张氏暗暗叹了口气，张氏三十岁左右，长得很不错称得上是美人，只是和孙姨娘一比则差了不少，败在她眉眼间没有那股媚意，身段也不及孙姨娘来得诱人。所谓食色性也，她们外貌上的差距也是张老爷对张氏仅仅是尊敬而对孙氏却极为宠爱的原因。

张氏安慰道：&ldo;你受了伤不用讲那么多礼节，你们还不快去请大夫！&rdo;后半句话是对身后的丫环说的。

&ldo;是。&rdo;丫环赶紧出去了。

念央忍着痛跪在地上，她被小青打得很重，不是她打不过小青，而是并不是只有小青一个人打她，还有两个孙姨娘的丫环，以一哪里敌得过三，这顿打她没少受罪，身上疼得她直想掉泪，可是看到身上伤不比她少的小姐都没有呼一声疼，她哪里敢掉泪，于是死死忍住不让呻吟声溢出口去。

孙姨娘和方语娆在张氏身边几次想开口说话无奈都被张氏打断，张氏一直在问方初痕话。问她感觉如何疼不疼，问她要不要先回房躺着，还说你放心母亲定会给你讨一个说法。

张氏每出口一句话，孙姨娘和方语娆的心便为之沉一分，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涌现出了担忧，孙姨娘给方语娆使了个眼色。

方语娆心领神会忙低下头深吸几口气，待再抬头时美丽的双眼便盈满了泪水，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拿丝帕捂着眼睛哭泣起来，那哭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般，她就跪在张氏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