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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这些当然都是做梦。真正遇到的时候，其实就是现在这样，就算心里的芥蒂已经淡了，你也不会想跟他们好好聊一聊。

&ldo;夫人好意，本不该推却。&rdo;我看向罗氏，微笑道，&ldo;只是妾夫君亦有宴席，不便前往。&rdo;

&ldo;小史夫人相邀，却之不恭。&rdo;魏郯的声音忽而传来。

我讶然，转头望去，却见他正与几人踱步而来。

众人皆诧异，妇人们纷纷行礼。

&ldo;夫人别来无恙。&rdo;魏郯走到柳夫人面前，端正地一揖。

&ldo;老妇无恙，多谢大司马。&rdo;柳夫人颔首还礼。

魏郯微笑，道：&ldo;忆昔季渊离京往扬州，某置酒相送。彼时见过夫人，一晃已近六年。&rdo;

柳夫人看着他，神色并无波澜。

&ldo;从前旧事，难为大司马还记得。&rdo;她声音淡淡。

魏郯转头，看看身后的三个年轻士人，随和地笑笑，道：&ldo;某与三位公子相谈甚欢，闻得夫人在此，特来拜见。&rdo;

那三位士人神采奕奕，我明白过来，他们大概就是裴潜的堂兄弟。

&ldo;三位公子举入孝廉，太史府上果然栋梁辈出。&rdo;魏郯道。

&ldo;老妇久居后堂，朝廷国事，并不知晓许多。&rdo;柳夫人目光冷淡，&ldo;大司马日理万机，老妇不敢叨扰，就此告辞。&rdo;说罢，她向魏郯一礼，转身离开。

&ldo;姑氏……&rdo;罗氏面色尴尬，望了魏郯和我一眼，急急行礼，&ldo;姑氏今日身体不适，大司马与夫人勿怪。&rdo;说罢，又连声致歉，追随柳夫人而去。

众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魏郯的脸上却神色如常，不见丝毫愠怒。

我瞥向四周，心知柳夫人在众人面前给了魏郯一个下马威，今日之后恐怕又要成为多少人的谈资。

&ldo;妾方才闻得水边磬响，似乎流觞之乐并未结束。&rdo;我打破沉默，向魏郯问道，&ldo;不知方才斗诗，可有胜出之人？&rdo;

魏郯看看我，微笑：&ldo;正是。&rdo;说罢，看向裴潜那三个表情各异的堂弟，&ldo;某还不曾听得诸位公子赋诗，不知今日是否有幸？&rdo;

三人恢复神色，纷纷欣然应下。

水边的雅会直到日头西坠才结束，场上每个人都喝了些酒。

魏郯与一众士人且走且谈，似乎兴致勃勃；魏昭身旁也是热闹，我们离开的时候，他的酒席还不曾散。

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

回到房里，魏郯看到辱母怀里睁着眼睛的阿谧，露出笑容，将她抱了起来。

&ldo;等父亲回来么？嗯？&rdo;魏郯用鼻子蹭蹭阿谧的脸蛋，声音柔和。

阿谧&ldo;呜&rdo;一声，小手漫无目的地张着。

&ldo;夫君去更衣吧，还要用膳。&rdo;我让阿元和辱母下去，从他手里接过阿谧。

魏郯放开手，又有些舍不得地冲阿谧笑笑，去椸前脱衣服。

&ldo;今日的雅会，是二叔办的？&rdo;我一边给阿谧喂些水，一边问道。

&ldo;嗯。&rdo;魏郯在屏风后道，&ldo;都是新举的孝廉。&rdo;

我又问：&ldo;这些孝廉，似乎不单只是士族子弟？&rdo;

&ldo;嗯。今年的孝廉，不论出身，皆可举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