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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拓人发现,最近自己家的蠢姑娘有点反常。
他是飞鸟泉的养父,从小就让她以‘老师’称呼自己。自她能够识字起,飞鸟拓人便尝试教给她各种人体医学知识。可惜的是,飞鸟泉在医学方面天赋为负,不添乱就很不错了。因此,飞鸟拓人鲜少带她出诊,就算把她带到病人这里来,也是差遣她干搬东西一类的苦力活。
然而,一直对医术兴致缺缺的飞鸟泉,近些日子竟然主动对他说想随他出诊,美其名曰“在实践中学习”。
啊呸!
他当然知道这丫头醉翁之意不在酒——且不提她只会在他去炼狱家时好好陪同,就算到了炼狱家之后,她的关注点也完全不在自己精湛的医术上。
没错,在一旁安分了不到两分钟,这臭丫头便溜出去看炼狱家长子耍刀去了。
半躺在榻榻米上、目睹飞鸟泉悄悄开溜全过程的炼狱瑠火咳嗽几声,面带笑意:“飞鸟大夫家的姑娘,真是精力旺盛呢。”
碍于病人在场、只能忍气吞声的飞鸟拓人尴尬地捋捋胡须:“劣徒不才,让夫人见笑了。”
不就练木刀而已吗?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可看的?!他迟早把这丫头奇葩的暴力爱好给纠正过来!
飞鸟拓人怒气冲冲了一阵子,突然意识到,这被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小姑娘,今年也过了十三岁,刚好一只脚踏入了所谓的荷尔蒙旺盛的“青春期”,街坊邻里比她年纪稍长的几个少女甚至都已经与他人订下了婚约——
这样一想,已过天命之年的男人先是醍醐灌顶,紧接着又觉五雷轰顶。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自己那蠢徒弟。
“我说你……不会是看上炼狱家的小子了吧?”
“杏寿郎?”飞鸟泉煞有其事地摸摸下巴,忽略飞鸟拓人那“臭丫头别随随便便这么亲密地称呼别人”的怒吼,思考片刻,说道,“对啊,我看上他的头发了。”
飞鸟拓人被她唬得吹胡子瞪眼:“你在想屁!首先他还是个小孩,你给我离他远一点!其次,他们家祖祖辈辈是猎鬼的,你这丫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的飞鸟泉,一听这句话,反倒来了兴趣,端正坐好,新奇地重复道:“猎鬼?那是什么?和打猎一样吗?鬼是什么猎物?”
飞鸟拓人压根不想理她,奈何飞鸟泉颇有毅力,百折不挠地用水汪汪的眼睛冲他撒娇,眼里满满都是求知欲。最终,他还是瞪她一眼,将从与炼狱夫人的闲聊中得到的些许情报一五一十地对她讲了。
“鬼只会在夜晚活动,所以炼狱夫人告诉我,尽量少在夜晚出门行医。我说你小子也别在晚上出去打猎了,省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样啊,那我以后白天去好了。”
飞鸟泉随口答应。说实话,若不是因为她在晚上的视力比在白天敏锐许多倍,她也不想在晚上打猎——大多数她喜欢的猎物,如山鸡一类,都在白日活动。
思考片刻,她又颇感兴趣地问:“这个鬼杀队是什么?听上去像个大型打猎组织诶,我能加入吗?说不定我会特别擅长——嗷!!”
飞鸟拓人狠狠赏了面前这漫不经心的丫头一个爆栗。
“你敢!”他怒喝,“不许动这个念头!不许去炼狱家打听有关鬼杀队的事!以后也不许和鬼杀队的人有关联!听明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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