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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进来吧。&rdo;秦玉麟说，看侍婢都来催起床了，可见天也不早了。

秋琦秋瑾端着洗漱的盆子手帕进来，在床前低眉顺眼地候着，全没有了昨晚在席上的不经意。想必也是被秦玉麟昨晚作风吓着了，他们出去后也没敢和陈敬说什么。

见他们规矩，秦玉麟收回眼神没再理会。这会子顾远樟也醒了，醒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摸摸秦玉麟躺的地方。人不在他便知道他起了，人还在就通常会挨着他再睡一觉。

&ldo;夫人。&rdo;摸着了人，他柔柔地唤说。

&ldo;该起床了。&rdo;秦玉麟说，可是他自己却没动，都怨昨晚折腾得太累了。

&ldo;嗯，想再睡一会儿……&rdo;顾远樟说着，攀上他的脖子，枕在他肩头上。

&ldo;懒货，这可不是你家。&rdo;秦玉麟说，戳戳他光裸的背：&ldo;快起吧，免得你那谁谁又说我的不是。&rdo;

&ldo;我知道了。&rdo;说起这问题，顾远樟也是头疼的。他不懂陈敬为什么会挑剔秦玉麟，问题是，秦玉麟绝不会去讨好陈敬。

二人起了床，就在卧房用了早点，之后才姗姗到陈敬和郑老爷那边请安。事实如秦玉麟想的那样，陈敬果然数落了他一通。虽然郑老爷出来和稀泥，但是整个气氛就是针对着秦玉麟。

感到顾远樟紧紧握紧自己的手，秦玉麟只好当自己是个木头摆设，不回嘴也不变脸，由他说去。

陈敬说：&ldo;你年纪也不小了，应当懂事些。也不知道你爹爹是怎么教你的，把规矩学得一塌糊涂，唉！&rdo;

秦玉麟说：&ldo;您说我我便认了，但是这与我爹爹没关系。&rdo;

陈敬说：&ldo;就是这个道理，你也不希望令你爹爹面上无光是吗？那你想想，你日后的孩子可会受你影响？到人人都说你孩子的爹爹如何的时候，你作何感想？&rdo;

这把秦玉麟噎得没话说，不然呢，那要怎么样？他不可能真的做到跟别的公子一样吧，怎么可能？

&ldo;咳……&rdo;陈敬见秦玉麟哑口无言，终于满意地对郑老爷说：&ldo;老爷子，你来说说你的决定。&rdo;

郑老爷对顾远樟二人说：&ldo;前日你二人到子蕴先生舍下，所为何事？&rdo;

秦玉麟回答说：&ldo;听说子蕴先生学问好，我们想请子蕴先生做西席。&rdo;

&ldo;原来如此。&rdo;郑老爷惊讶说：&ldo;樟儿想读书？&rdo;他隐约记得，顾远樟小时候确实是个聪慧的小孩，也有些名声。还在想，这十几年间怎么就不曾听闻了呢。

&ldo;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读读书修身养性也好。&rdo;秦玉麟说，已经是习惯了替顾远樟发言的他也没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的。但这做派落在陈敬的眼里却是膈应得要死，他就不明白了，啊？这到底谁是当家主事的男人呐？

&ldo;不错，读读书也是好的。&rdo;郑老爷瞧了瞧外孙，怜惜地说：&ldo;既然樟儿属意子蕴先生，那外祖父便与你请来。往后你便天天来外祖父家里读书吧。&rdo;虽然已经没有科举的可能，但是觉得秦玉麟说的不错，读书能修身养性。

秦玉麟听到这里倒是没什么想法，而陈敬又开口说：&ldo;樟儿媳妇你也是，往后每隔两天便来我跟前学学规矩。你也别不乐意，我这是为你好。&rdo;

&ldo;学规矩？&rdo;一句话把秦玉麟听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他说：&ldo;祖么么，规矩就不必学了罢？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rdo;要他整日学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子做派，岂不要命。

&ldo;你倒是大言不惭……&rdo;陈敬剐了他一眼，险些被他的言语噎着。这外孙媳妇儿，又多了一顶厚脸皮的帽子。

&ldo;祖么么，我也觉玉麟没有哪里不好的。&rdo;顾远樟顶着陈敬不赞同的眼光轻声说：&ldo;他不想来，您便不要为难他了。&rdo;

&ldo;这怎么就叫为难了？我要他学规矩，还能害他不成？&rdo;陈敬说，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忒膈应了。顾远樟喜欢哪样不好，偏偏喜欢这么个人。

&ldo;好啦好啦，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操太多心了。&rdo;郑老爷又出来做和事老说。

&ldo;是是是，你说得对，我不操这个心！&rdo;陈敬气闷地说，最后瞧了秦玉麟一眼，彻底绝了要理会秦玉麟的心思。他心里惦记着呢，什么时候给顾远樟纳两房乖巧体贴的妾室。秦玉麟这副德行，一看就不是个会疼人的好妻子。

谈话在不咸不淡的气氛中结束，秦玉麟本以为可以回去了，郑老爷却说要请子蕴先生来。且等顾远樟拜了老师再走。如此又耽搁了一天，他二人总算可以回去了。

在路上，秦玉麟与顾远樟闲聊说：&ldo;你外祖父和祖么么都不喜欢我，你有什么感想？&rdo;

&ldo;那是他们的事，我喜欢就成了。&rdo;顾远樟回答说，一点儿都不显扭捏。他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