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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养？你确定你想好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几个能耐就可以随意未婚生育？”驰程觉得好笑，责问完又沉默了好半天，长叹一口气——“坦白说，要孩子并不可能这么简单，有钱只能满足物质需求，并不能满足孩子的精神需求……现在虽然有很多在单亲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夫妻离异的无奈之举，一开始就奔着让孩子单亲来的，应该没有几个。‘生养’两个字，‘生’简单，‘养’比较难，我母亲独自带我，我姑独自带平洋，外人觉得日子过得很快，只是没有瞧见打掉牙活血吞那时……你觉得从小单亲的孩子性格能跟别人一样？我跟正常人相比，做什么事总会少一份优越感，我特别讨厌别人探听家事……这都是后果……如果本身存在，男人女人做些牺牲没有办法，现在的情况，我希望你理智对待。除了孩子比正常人委屈，你也要承受诸多压力……复婚是不可能的，你如果选择生，是好是歹都要自个儿负责。”赵和怡鼻子一阵酸涩，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落下来，她哽咽了好久才忍住泪，垂着眸子平淡地说：“我要生，无论是一个还是两个……两个更好，我希望是两个……驰程，你不明白，没长在你肚子里，你不明白……你觉得单亲的孩子不利于成长，那是你把缺失的一部分爱看得比你妈给你的那部分重了。她敢站起来为你撑起一片天，你却因为她是一个人撑着而自卑……说真的，你没你妈勇敢。我孩子长大了，说不定也会成你这样，但是呢，我首先要给他一条命，让他活到懂事理的年纪，再有一个抱怨我的机会。”他的背脊挺得特别直，出神似的凝想什么，然后回过头来瞧她，什么也没说。她情绪有些激动，这会儿体能又不行，便有些犯恶心，只能抿住嘴，缓缓地靠到枕头上。门口传来响动，是赵修云去而复返。她迈着大步，转身进来，然后关上病房门，面无表情地打量驰程和赵和怡。赵和怡先开口，语气平缓：“正要叫护士起针呢。”赵修云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调整了一下输液袋，等到药液下来才弯下腰。赵和怡忙递了递手，怕她大着肚子不方便。赵修云起了针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了句：“吃药了吗？”“刚吃了粥。”赵修云抬起身子看了驰程一眼，掂起来暖水壶倒水，然后打开一包颗粒状的药倒进水杯，吹了两下递给赵和怡，“赶紧喝了，小心别烫着……刚输了液，先坐起来稳一稳，一会儿去做b超，我都安排好了。”赵和怡说：“先扶我去个卫生间吧，有些憋。”“那正好做b超，忍一忍，那么大人了。”“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比较频繁，而且每次又特别急。”“嗯，排尿的时候没有痛感就没事，怀孕初期和最后几个月容易这样，子宫增大压迫到膀胱的缘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顾忌驰程在场。等赵和怡吃了药，赵修云就让驰程扶着她去b超室，自己则撑着腰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到b超室跟同事打了声招呼，就让赵和怡进来了。赵和怡看了看赵修云，问她：“能不能让他也进来？”赵修云没说话，理论上医院是不允许的，好在都是自己人，好说话。赵修云左右看了看，对外面地驰程摆了摆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来。赵和怡已经躺下，见他进来，抿嘴笑了笑，对赵修云说：“这次好幸福啊，上次可是我自己做的……哎，对了，”她对b超医生轻声说，“上次另一位b超医生说是双孕囊，麻烦您好好看看是不是……”赵修云听了有些不喜，打断她说：“双孕囊也不一定代表双胞胎，有很多早期两个孕囊，后期被另一个吸收的。”赵和怡扯着衣服，有些不高兴地说：“是嘛……你别尽捡我不喜欢听的说成不成？”因为有熟人，b超医生说话也热络了许多，帮她检查了好半天，指着显示屏给她和驰程看，最后笑呵呵地说：“你瞧，这都看的很清楚了，孕囊，胚芽，心管搏动……”赵和怡盯着一直瞧，回头见他凑近了一步，不由地笑了笑。她赶紧问：“医生、医生，一个还是两个啊？”医生还没说话，赵修云却皱着眉问同事：“你瞧见另一个心管搏动了吗？我怎么没看见。”医生又看了看，忍不住“啧”了一声，“有孕囊有胚芽……未见原始心管搏动……”赵和怡有些紧张，还没高兴完就被吓了一跳，拉住赵修云问了句：“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