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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轻轻地咬着唇，她不止一次地动念带着两个孩子逃到遥远的天际。可是，理智却告诉她，自己的能力太薄弱，根本无法逃过程家布下的网。

痛苦，像一条毒蛇，不断地舔食着她的心脏，那里破开的一个大洞，正汩汩地流着血。

哪怕一千次地告诉自己，回到程家，可以为孩子们提供更加优渥的生活，以及更高的人生，可还是自私地想把他们留在自己的身畔。

她把自己站成一尊雕像，觉得自己像一株枯萎的树，再找不到人生的意义朕。

那一个个的不眠之夜，那一本本越看越厚的书，为生活所作出的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要让孩子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是到如今，一切却似乎没有了意义。

那些生活，对于程家来说，根本毫不费力。

缓缓地沿着墙滑下，她双手抱膝，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甚至没有听到门锁的轻响声。

程敬轩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昏黄的光束下，方心佩蜷成一团，缩在墙角，像一个受了伤害的孩子。

&ldo;佩佩，怎么了？&rdo;他喉咙发紧，快步疾走，在她的身前蹲下。

&ldo;没有什么。&rdo;方心佩闷闷地回答，可是下巴一紧，脸部被他整个地托了起来。含泪的眸子，如被暴雨冲洗过。发红的眼圈，让她整个看上去透出几分凄楚的惨烈。

&ldo;因为……孩子们吗？&rdo;程敬轩很快了然。

&ldo;是。&rdo;方心佩勉强抑制住自己的哽咽。

&ldo;我答应过你的，会想办法接过来。&rdo;程敬轩勉强安慰。

方心佩想的，却比他更通透。

&ldo;我和孩子们见面，还要偷偷摸摸？这样的施舍，我不需要。&rdo;方心佩凄然摇头，&ldo;这样对孩子们，也不好。他们都是敏感的小东西，想的可能比我们还要多。&rdo;

他伸手扶着她的腰间，隔着不算薄的睡衣，仍然感觉到肌肤的温度。

她微微地垂着头，露出一段粉颈。肌肤滑腻如琼脂，看得人&ldo;食欲&rdo;大增。

明知道时间和地点都不适合，可是喉咙还是干渴了起来。那点欲－望，一点点在心头苏醒。

&ldo;相见争如不见。&rdo;她喃喃低语。

&ldo;你是说我们？&rdo;程敬轩误会了她的话。

方心佩微微摇头：&ldo;不，是对孩子们来说的。如果他们过得很好，我觉得还是不要这样继续的好。我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始终是尴尬的存在。&rdo;

这些话，在电视里一向由男方的父亲或者母亲来说的。

也算是一个经典桥段了吧！

方心佩自嘲地想，也许程家会因为这一点，而对自己另眼相看。毕竟，替他们省下了一张大额的支票，而且不必伤脑筋。

&ldo;不许离开！&rdo;程敬轩敏感地想到了她的打算，大力地把她拥到自己的身前。这时候，才看到她的双眸，因为流泪而微微地肿胀着。

方心佩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失神地说：&ldo;你要我怎么办？每一次和他们相见，都要用游乐园作借口吗？我不想让他们生活在谎言里。&rdo;

原来孩子们已经告诉了她。

&ldo;那不是谎言！&rdo;程敬轩轻叹，&ldo;其实，我们可以等到一个契机，我会把你带回程家，介绍你给我的家人。&rdo;

&ldo;会吗？有那么一天吗？&rdo;方心佩瞥了他一眼，冷淡地勾起了唇角。

程敬轩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ldo;会有那么一天的。&rdo;

&ldo;在此之前，我不想让孩子们进退维谷。&rdo;方心佩摇头拒绝了他&ldo;好心&rdo;的提议，&ldo;他们愿意跟你回去，并不是因为对程家有什么感情。&rdo;

&ldo;我明白。&rdo;程敬轩点头。

其实，这一点，正是他不明白的。

冷眼旁观，哪怕是方语柔，对程家露出满脸的羡慕，可是对奢华的生活，却并没有乐于其中。

而方昊羽嘛……

就更别提了，面对程父的讨好，根本不屑一顾。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才偶尔给祖父一点面子，接受一个玩具或者一包零食。

即使这样，已经让程父老怀大慰。

&ldo;他们……为什么会答应跟我回去？&rdo;他问得有点迟疑，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