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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九千岁的马车。”
“……”
林晚意眼睁睁地看着沈愈白,瞬间变了脸色。
从盛怒到慌张,竟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再一眨眼,沈愈白竟然已经掀起帘子下去了?
林晚意嗤笑一声。
在九千岁宴辞身上,她没有见到任何阿谀奉承,狗腿子的模样,但这些却都在沈愈白身上,看个清楚明白!
既然这样,娶什么妻啊,直接断去那根,入宫做太监,岂不是更如鱼得水?
这边沈愈白快步来到宴辞的马车跟前,“宴大人,我家小厮不会赶车,没有惊扰到您吧?”
“无事。”马车内的宴辞,靠在红色软垫子上,他穿着一套殷红色飞鱼服,外边披着黑色大氅,整个人宛若蛰伏的豹子,慵懒又危险。“沈世子这是去了哪里?”
沈愈白一阵为难,他并不想在宴辞跟前说有关婠婠的任何事情。
毕竟,他已经答应婠婠了,不会把她再推给宴辞了。
可哪怕隔着一道帘子,看不到宴辞的脸,沈愈白还是感到莫大的压力。
“我……刚去了林府,接我夫人回家。”
一帘之隔的宴辞,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他半垂眼,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那幽深漆黑的眸子。
“你们马车坏了,我可以顺路送你们一程。”
沈愈白一愣,他们的马车坏了吗?
林晚意坐在马车上,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在她本来是眯着眼,靠在软垫子上养精蓄锐,突然感觉马车往旁边一歪!
因为惯性,林晚意整个人都跟着往旁边摔去!
好在只是倾斜了一瞬,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林晚意堪堪扶稳横木,心中疑惑万千。
外边传来茯苓焦急的声音,“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怎么了?”
“马车轮子掉了。”
“……”
为何好端端的车轱辘,怎么突然就坏了?刚才撞得有这么严重吗?
不一会儿,夫妇俩上了宴辞那辆马车。
沈愈白此时如坐针毡,他愧疚的根本不敢看林晚意,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而林晚意却看着宴辞那张俊美至极但又生人勿扰的脸,她微微福身。
“见过宴都督。”
“嗯。”宴辞眼皮都没撩,坐在他们夫妇对面,就那样一下一下,拈着手中的佛珠。
林晚意还记得,新婚夜那晚,这人还把佛珠放在她的腰窝上……
她有点心情复杂地别过脸,正好马车悬木上,挂着的蓝紫色流苏,摇晃了一下。
她又想起来,那一日乞巧节,就是在这辆马车上,宴辞把她给亲得迷迷糊糊的,那蓝紫色的流苏,也一直荡来荡去!
可那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
现如今,多了一个她的夫君,沈愈白。
林晚意突然感觉,宴辞是不是故意在膈应沈愈白?不过,沈愈白也真是软骨头,宴辞让他们上这辆马车,他怎么就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行驶得很平稳的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
林晚意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没有办法扶稳,而身子失衡的瞬间,她竟然下意识地朝宴辞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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