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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第3页）

赵出的马车，不一会便驶到了宫中。一个剑客问道：&ldo;大王欲往何处？&rdo;

&ldo;去东苑。&rdo;

东苑，是前赵王居住的地方，赵出已有一阵子没有来了。当他行走在林荫道时，众宫婢们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时不时的有两个长相清秀的宫婢，从林中探出头向他看来。

对于这些搔首弄姿的宫婢们，赵出眉头皱了皱。

这时，他来到了前赵王所有的院落。

挥手喝退众人后，赵出缓步踏入殿中。

殿中散发着一股药味，巨大的床塌上，那个侧对着他的瘦削的老人，在透窗而入的阳光中，显出一种刻骨沧桑。

赵出扶着门框，一时之间竟是出了神。他望着那瘦得不成人形的背影，脑海中浮现了他少年时，这个人踩着阳光，宛如天神一样向他走来。在他期盼的眼神中，却毫不理会地向前走去。

他的父王啊，纵使强横一世，也有今日！

在他怔怔出神际，一个含着痰音的浓浊声音传来，&ldo;是出儿么？&rdo;

赵出回过神来，他轻声应道：&ldo;是儿，父亲安好？&rdo;

他缓步向床塌走近，见到前赵王挣扎着要转过身来，他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帮助他转身。

数月不见，他的父亲又老了许多了，鬃角处已是一片雪白。

赵出望着脸上皱纹纵横，一块一块的老人斑浮现的父亲，声音一浊，他低声叫道：&ldo;父亲。&rdo;

前赵王张大一双浑浊的眼，慈爱地看着他，&ldo;儿瘦多了。&rdo;

他伸出颤抖地手，抚向赵出的脸，道：&ldo;我儿神情郁郁，眼含苦色，如此消瘦，却不知何事困扰？&rdo;

赵出伸手按着父亲的手，低哑地说道：&ldo;孩儿……孩儿心恋的那妇人，已有弃绝之意。&rdo;

他双眸低垂，声音沙哑。

前赵王低叹一声。

他慢慢收回手去，仰望着穹形殿顶，半晌没有吱声。

赵出也知道，他的父亲又能给他什么主意？他只是心中郁闷难遣，想找个人倾诉而已。

他低哑地说道：&ldo;那妇人，她……&rdo;他哽了哽，&ldo;父亲，儿对这个妇人，无法放手，也无法给她想要的，儿，该如何是好？&rdo;

前赵王抬眼看向赵出，见到郁郁寡欢，竟是失魂落魄。这孩子，以前这个妇人离去时，他是这般模样，现在她回来了，他还是这般模样！

前赵王暗哑地问道：&ldo;那妇人，你无法舍了？&rdo;

赵出点了点头。

前赵王摇了摇头，又问道：&ldo;她现在不是在你身侧么？纵有弃绝之意又如何？她终是在你掌股当中！&rdo;

赵出摇着头，低低地说道：&ldo;儿，不想她这样对儿。儿想如往昔一般……&rdo;声音中，竟带着几分他幼小时的稚气！

前赵王叹息了一声，道：&ldo;父亦不知了。&rdo;他这回答，全在赵出的意料当中。当下他点了点头，呼地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赵出离开那满是药味和巫师盅祝烧起的烟灰的殿房后，坐上马车，漫无目的地向在王宫中行驶。

就在这时，前方的树林中急急走出一个姬妾，那姬妾挡在路中间，朝着赵出的马车盈盈一福，低头不起。

&ldo;吱‐‐嘎‐‐&rdo;驭夫的急喝声中，马车停了下来。车帘后，赵出的声音低沉暗哑，&ldo;何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