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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桂舟拖着沉重的木椅坐下,得空好好看看这栋别墅。
别墅很大,占地他估摸着得有近千平,大体看着和他印象里的没几分差别,铝合金花园大门,金石材干挂外地面,推门进户往里走些,就能看见挑空的客厅。
杂物间的门正对着二楼的栏杆,那时候杂物间还不是这副样子,没有床,张佑年只是在里面简单地扔了张刺人的草席,甚至连厚被子都没有,只有一张薄得不行的床单。
里面一圈杂物,他总是迷迷糊糊地眯眼抬头,冻得不行的晚间温度麻痹了他的指尖,草席还是一样扎,张佑年总是站在二楼栏杆处,扭着扣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
嘭的一声,连带着他的眼皮往下坠。
沈桂舟微沉了沉眼眸,收回往里望的目光,掏出手机打开了应用商店。
搜索栏里光标闪着,沈桂舟却好像在神游,盯着那闪动的光标出神。
方才顾着收拾自己,如今歇下来了,满脑子疑问好似被晃过的汽水,扑腾扑腾地往外冒着泡,疯狂溢出。
张佑年让芳姨在那间杂物间里放了洗漱用品。
张佑年让赵叔顺道去柜台拿给他买的一大袋子衣服。
张佑年告诉赵叔如果他出来了就顺便让他洗个澡。
就好像张佑年料到他会出来一样。
好像也不是。屏幕暗了下去,沈桂舟用指腹又点了下搜索栏。
张佑年说如果,只是张佑年准备了两种应对方法。
倒是高估他了。
他清楚他什么性子,如果不是芳姨被他一咳嗽吓得匆忙翻找出剪刀来剪断那绳子,他可能只会在床上躺着,咬着指甲撕着嘴唇起的皮,认命地闭上眼。
就算他翻出剪刀来,他也会担心激怒张佑年,当做没看见离开。
他太懦弱了。
就像张佑年说他的一样,像沈时疏劝他的一样。
张佑年说:沈时疏敢想什么就敢做什么,你倒是什么都不敢做,就等着沈时疏帮你做呢。
沈时疏说:没关系,我帮你挡着,你不敢做的事情我来。
他就像个生活不如意的小丑,懦弱得什么都不敢做,沈时疏出现了,帮了他解决好多问题,他却转而恨起沈时疏来,转移矛盾似的觉得都是因为沈时疏,他才会落得这番境地。
纪忱问过他:你想好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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