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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啊，对厚，说得没错，新闻也报导过，压力太大对身体不好，欣欣不能嫁给一个药罐子!&rdo;李月频频点头，推翻这个人选。&ldo;换一个、换一个。&rdo;

&ldo;啊，向荣，那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我听说啊，他在台北开几间连锁餐厅，事业都做到大陆去了。&rdo;五婶提供她翻到的人选，把照片摊在桌上，几颗脑袋立刻凑过去。

&ldo;对，他这两年生意做得不错。&rdo;

&ldo;不错吗?那--&rdo;

李月笑容才刚上脸，向荣却又有了下文。

&ldo;但是，他常上酒家，欣欣若是嫁过去，外头的若找上门来，那么--&rdo;他欲言又止，环顾室内的娘子军们。

会在外头拈花惹草?!这可是犯了她们这票&ldo;正室&rdo;的大忌啊!

&ldo;啊?什么?那当然不行，欣欣那么乖，哪能斗得过那些狐狸精?换一个、再换一个!&rdo;李月丢掉那张相片，嫌恶的甩动双手，活像上头沾有什么可怕的病菌。

&ldo;欧阳太大，这个啦、这个好了，弹钢琴的，既斯文又有礼貌，上个月才从国外回来。&rdo;凌太大再度送上新的人选。

李月没有开口，干脆直接把照片放在向荣面前，由他先行过目筛选。

向荣还是摇头。

&ldo;为什么?&rdo;

&ldo;他们全家移民英国了。&rdo;

&ldo;那很好啊!&rdo;

&ldo;但是，伯母应该舍不得让欣欣嫁到那么远去吧?&rdo;

&ldo;呃--&rdo;李月看着女儿，内心里挣扎了一下。没错，她是舍不得啦，但是眼看女儿都快三十了。&ldo;我--&rdo;

向荣适时补充。&ldo;英国又湿又冷，吃的、用的、说的都跟台湾不同，欣欣恐怕很难适应。&rdo;

欣欣听到这里，连忙点头附议。

&ldo;对啦、对啦，妈，你忘了吗?我英文很烂的。&rdo;事实上，她除了体育与美术，其他每一科都糟糕透了。

李月想了想，终于还是放弃，只能叹气，后悔当初没逼着女儿去补习英文。&ldo;唉，说得也是啦，嫁得那么远，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使不上力，一颗心肯定要替她悬着，搁也搁不下。还是再换一个吧!&rdo;

&ldo;阿荣啊，那这个咧?&rdo;有人用台语问道。

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做决断。

&ldo;不好。&rdo;

意料中的答案。

&ldo;哪里不好?&rdo;几位婆婆妈妈们异口同声的问，双眼闪烁着求知若渴的光芒。今天她们就算是不为欣欣着想，也要为自个儿未出嫁的女儿或亲戚着想，不打听清楚怎么行?

&ldo;下面不好。&rdo;向荣回答得面不改色。&ldo;他前几年曾出过车祸，受了伤。&rdo;

欣欣不懂。

&ldo;下面?&rdo;

&ldo;下面。&rdo;他低下头，俯视那张茫然的小脸，用近乎低吟的调子重复，把简单的两个字说得格外引人遐思。

这下子，她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他指的是哪儿了!

粉脸羞成了红苹果，小脑袋更是垂到胸口，不敢相信他居然敢说出这种事，害她羞窘极了，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ldo;啊?真的吗?这我怎么不知道?&rdo;最八卦的四姨惊呼出声，急忙凑过来。

&ldo;这种事情，总不好张扬。&rdo;向荣说得很含蓄。

三姑姑六婆婆们满脸惊讶，压低声量交头接耳，对这个&ldo;个案&rdo;显得特别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