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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2章（第2页）

一份炒野菜，一份炒蘑菇，都是等锅里水煮干了就盛上来，一竹篮子的野菜蘑菇煮了也就两菜碗的量而已。

“大宝二丫三宝，吃饭了！”

听到姆妈柔柔的声音，打闹中的三个娃儿马上凑过来，踮起小脚在桌边流着口水观望。

把三个娃儿全部抱到高脚椅子上坐好，这是死去的男人拖着病躯给孩子们打的几件家具。

一人先吃一碗蘑菇。

马文洁再继续挑鱼刺，白嫩的鱼肉一一放进小木碗里，孩子们抱着碗，埋头苦吃。

大宝嘴巴像漏了一个洞，边吃边掉。

二丫有筷子不用，非要用手抓了吃。

三宝比大哥二姐吃得慢，碗里的两块鲫鱼肉被一抢而空。哥姐吃到野菜，没有一丁点儿味道，转眼抓出来，把他们尝了一口吐出的野菜丢进三弟的木碗里。

三宝不吭声，笨拙拿着筷子不挑食地闷头大口吃哥哥姐姐的“口水”菜。

马文洁心跳失衡，嫌恶的难受，真心没眼看，她的洁癖又犯了，额角的青筋在跳动。

压住冒腾的火气，她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道：“不准把食物吐出来喂给弟弟吃！”

“为啥哇？”大宝和二丫问。

马文洁给大宝擦了擦脸，将地上的食物捡起来，放到一旁。

又擦了擦二丫花猫一样的脸，这才微笑着说：“吃过的食物太脏了。”

大宝马上反驳：“不脏，奶奶这样喂窝们哇。”

二丫吃光了碗里的野鸡蛋，手爪子伸到三宝小木碗顺走一个，很自然地剥壳吃蛋蛋，嘴角沾了一点蛋黄。

她开心说：“对呀，奶奶把吃过的，吐出来，喂窝们哇。”

马文洁蹙眉：“不可以抢弟弟的蛋，还有，吃别人的口水，不卫生，有细菌，如果别人的口水携带病毒，你们还会被感染，会生病，身体会痛，得病了，你们就得打针，想打针吗？”

大宝二丫不知道打针为何物，他们身体结实得很，长到三岁压根没生过病，但姆妈说的总是没错的。

他们茫茫然点头，又无奈看向老三：“那好吧，不好吃的，丢掉，不喂弟弟了。”

马文洁一阵无语，敢情他们的弟弟就是接收哥哥姐姐不好吃食物的垃圾桶？

幸亏这个老三不挑嘴，不管喂啥野菜都能吃下去。

饭后，马文洁不想去大队上干活，找来了针线，给三个在院子里拿扫帚光着膀子骑马的娃儿们补小背心。

等孩子们渴了，她把烧开放凉的水倒进他们的小木碗里让他们喝水，然后悄悄叮嘱——

“大宝，妈妈告诉你，你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你手手出水水，知道吗？”

“为啥哇？”大宝不懂。

马文洁仔细说：“因为，别人会把你当成怪物。”

二丫天真地凑过来问：“姆妈，怪物是啥，能吃哇？”

马文洁摇头：“怪物是要被抓起来，用火烧死的。”

这样说，三个娃儿立刻懂了，他们曾经玩火柴被烧过手手，很痛很痛，奶奶打他们的屁股，更痛，痛得他们趴床上一天，哭了一天哇！

马文洁小声警告二丫：“你也一样，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你懂小动物的语言。就是你不能告诉其他人，你能听懂它们说话，否则你也会被当怪物抓起来烧！”

二丫吓得一哆嗦。

马上，她想起了什么，哭丧了包子脸掰着指头艰难数数：“姆妈，窝告诉了二柱子，臭屁虫，大根他们，他们会不会烧窝？”

马文洁心中警铃大响：“你那些小伙伴怎么说？”

二丫一边哭，一边咕哝：“他们说，他们也能听到小蚂蚁、小鸟、小蜻蜓、小狗、小鸡、小鸭，还有其他小动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