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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何谓快乐？若快乐的定义为镇日高笑，我的确难以做到。&rdo;

&ldo;至少，你可以让自己过正常的生活。&rdo;

&ldo;何谓正常？我要妻有妻，要家有家，不正常么？&rdo;

柯以嗔焦躁搓眉，&ldo;但是你有妻形同无妻，又哪里正常了？我不反对你坚持那一缕对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讲都是妄想的希望，可是，至少你要像个正常男人一样的生活，我知道伯父伯母一直在为你纳妾，希望你早日能有一子半女……&rdo;那样，以父子骨rou之亲或许能分去他尽然用之于chun眠的心意。

&ldo;找个女人暖chuáng，找个女人生孩子，这就是正常了？&rdo;元慕阳勾唇，似笑非笑。

&ldo;难道不是么？&rdo;柯以嗔想不出这哪里好笑？&ldo;就算你的妻子有一日病愈看到，想必也不会怪你，这只是人之常qg……&rdo;

&ldo;我不要人之常qg，我只要她。&rdo;

&ldo;你……你就忍心让伯父伯母为你难过？让你的弟、妹为你伤心？&rdo;

&ldo;这又里哪里话？我不要女人，没生孩子，他们就会难过就会伤心？如果说为了元家香火，我会尽快安排二弟成婚，届时有他为元家开枝散叶，便不会有人难过伤心了。&rdo;

&ldo;可……&rdo;

元慕阳放开手中茶杯，蓦地起身，&ldo;我还道你特地约我来是有什么重要事，原来依然是为了当说客的。我答应了眠儿要回去陪她用午膳，告辞了。&rdo;

&ldo;慕阳！&rdo;柯以嗔唤着，好友已旋步撤身，并径自下楼，

元慕阳出现在楼梯口时，楼下登时哑然无声。他疾身阔步，目不斜视。

&ldo;慕阳‐‐&rdo;柯以嗔追来。

他依然走得迅速，归心似箭，只想尽快回家陪伴妻子。

&ldo;慕阳！&rdo;

元慕阳的身形到了茶肆门口，仆从牵来马匹，一手扶鞍，一脚踏上鞍蹬。

卟嗵！茶肆内，有人坐翻了椅凳，屁股着着实实摔在了砖面地上。

&ldo;啊呀，痛！原来摔到地上，屁股真会痛成两半，痛，痛死了！&rdo;

八人忆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ldo;小日儿，我来了！&rdo;人未见，笑语先闻，一道爬满花串的矮墙上，坐上一抹绛色影儿。

矮墙这边的少年本在树下石案旁捧卷深读，但那道声才起，沉浸在书香中的心神即全数被夺，及待望见那道影儿出现时，俊脸上颜色已变，箭步掠到墙下，仰首厉叱：&ldo;眠儿，不要动！&rdo;

他脸色坏，墙上人儿不但不怕，反而越发高兴，&ldo;小日儿，你在想眠儿么？&rdo;

&ldo;你真是……想让我打你了是不是？&rdo;少年一跃上墙，环了她再稳稳落地，然后板了脸，&ldo;不是告诉过你，你来时只要出一下声音，我就会带你过来？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再爬墙？&rdo;这人儿，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子，薄得像是一片纸，十二岁的身量还比上八九岁的人高大，他每日殚jg竭虑地要使她qiáng壮，她非要这样吓他？

&ldo;小日儿真的生气了哦？&rdo;少女已经不再害怕，她知道他骂得越狠，心里越疼，她便也越会感觉甘甜，双手环上他已经开始变得qiáng壮的腰身，小脑袋一径地在他胸前拱了又拱，&ldo;小日儿，今天你又看了什么书？讲给我听好不好？&rdo;

唉。少年抱起她，避开日阳直晒，坐到凉慡树下，将她置到自己膝上，勾起一旁以瓷盘覆盖住的药盅，&ldo;先把药喝了，我念书给你听。&rdo;

&ldo;呜……&rdo;

&ldo;必须喝。&rdo;对于此事，少年向来没有任何转圜，&ldo;这是我向师父新讨来的养心方子，你想让我顶着太阳跑的那几十里路白白làng费么？&rdo;

&ldo;小日儿……&rdo;

&ldo;没得商量。&rdo;盅沿已经递到了小嘴边上，&ldo;我今天为你买了蜂蜜糕，喝完了马上可以吃。&rdo;

&ldo;可是……&rdo;仍然很苦啊。少女偷眼睇着少年硬板板的脸，不qg不愿地张口嘴儿，药汤轻缓递进嘴里，委实苦不堪言，随着吞咽越多，眉儿越皱越紧，最后一口咽下去，泪珠儿已布满小脸，&ldo;呜呜呜……小日儿……好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