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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人走茶凉（第1页）

第188章：人走茶凉庄子萱绷着一张脸，看都没有看一眼李怀仁。“你还有闲心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小庄大夫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一身，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这是遭报应，少胡乱攀扯人。”庄子萱还在痴痴凝望着走廊的尽头，她现在最希望的事，是有个人来告诉她敖霄到底怎么样了，他是否触怒了乌眼鸡皇帝？还是说孟子良只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李怀仁仰卧在萱草上，嘴角溢出血沫子。“敖霄也真是傻，他不知道，就算他不求请，你也可以脱罪。”庄子萱挑眉。“你说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她本想着，从一个反贼的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可是李怀仁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我刚才听那羽林卫指挥使说，今日太子殿下大闹朝堂，还用刀伤了冠军侯，这对你脱罪可是大大的有好处。”听到敖霄被柴巍所伤，庄子萱的手攥紧了衣摆。看来外面的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我要申请出狱，敖将军身患隐疾，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你难道就不关心如何脱罪吗？”李怀仁笑了笑接着道。“皇后被毒杀，这本是后宫极其严重的案子，可不捅到前朝来，一切都还有余地，现在太子在朝堂上这么一闹，全天下人都卷进了这桩案子，知道的人一多，有些事便不好办了。陛下现在一定很想快点杀了你，好了结这桩事。”“那你为什么说，我可以脱罪？”“因为太子回过神来就会想清楚，明白自己是被人利用了。现在封锁消息都已经做不到，他就算想冤杀你，也得找出证据来，眼下最好的办法，是将这桩惊天大案，先悬挂起来。”李怀仁虽然疯癫，这话却不无道理，庄子萱深思良久，被一声锁头响动惊醒。她萱愕然抬头，就看见孟子良一脸不耐烦。“怎么，现在就要让我去砍头？“你现在跟我走吧，陛下要见你。”……清远殿前，敖霄依然跪在青砖上，暮色四集，他跪了大半天，身形有些摇晃，可依然保持着傲立的姿态。庄子萱看着这幅样子心如刀绞，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投来一撇。敖霄立刻认出了她，刚想起身，背后伤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疼得他只得用手撑在地上，泛着热气的青砖吸入了他的汗水和血水，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两人视线纠缠，可很快就被分开，庄子萱被福安带入清远外廊，只见殿内端坐两人，竟是多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后和乌眼鸡皇帝。两人面前摆放着茶盏，气定神闲的喝茶，似乎完全忘记了敖霄还跪在殿外。“太子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敖将军和五郎自幼交好，可是皇帝这么多年来，却一直忽视着五郎和小七，这两个儿子也是你的孩子，可是你眼里怎么能只有太子呢？”“母亲说的是，这次皇后的事，也是朕疏于管理，以后会对这些孩子严加管教免得他们闹出别的不体面来。”“皇帝啊，现在皇后没了，中宫空出个位置，你身为一国之君，要早作打算啊。”“是，朕心中自有道理，母亲不用担心。”听着门内这对母子的对话，很想一人一个嘴巴抽得他们找不着北。皇后被人毒死，连她这个外人都不免有些难受，可这对冷血母子竟还想没事人一样。天家的情感，凉薄到了这个地步。似乎是感受到她炽热的目光，梁帝回过头来看着庄子萱。“你来了，可有什么要说的话？不要一开口就喊冤吧。”庄子萱横眉冷对，端正行礼。“臣女不会喊冤，无凭无据，就算喊冤陛下也不会相信。”“可你会求情，对吧。”“此事和敖将军毫无关系，还请陛下不要责罚冠军侯。”梁帝看着太后笑了笑，眼下两抹淤青更加突出。“朕方才还在和太后说，不是朕要罚他，是他自己跪在外面不肯起来，反而让朕做了这恶人，也罢，让他先下去吧，我这里要问你话。”庄子萱无法感知殿外的情况，但她心中清楚，敖霄定然会担心自己。可现在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抛却心中杂念，看着梁帝。“陛下想问什么，臣女回答就是。”乌眼鸡皇帝挥挥手，内臣从门外拿进来两个药碗。“这两个都是皇后平时用的碗，你能看得出哪个有毒吗？”庄子萱迅速对两只碗做了检查，她发现两只碗都是无毒的。“回禀陛下，这两只碗都是无毒的。”“可是，前一碗在寿宴上皇后并没有喝，后一碗她服用之后，就产生了中毒症状，一夜就不行了，上次你的药有人试了就出了问题，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乌眼鸡皇帝面含阴鸷，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庄子萱。庄子萱心头一凛。不对，按理说这两只碗若是真如他所说，本来应该一只有毒，一只无毒，因为她是亲眼看见赵元稷在皇后的药中加料的，难不成他……“回话！”梁帝陡然发火，手在案头一拍，在本就安静的宫殿内显得尤为吓人。“皇帝，这孩子不像是会害人的主，你说那么大声做什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说到底还是为了逼供。庄子萱却不为所动，她冷静道。“陛下是否想过，臣女谋害皇后殿下，可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像现在这样被陛下问责砍头吗？陛下若是真的想要查清谋害皇后殿下的凶手，就不该先怀疑我。”自己没有动机，而且都知道庄子萱在为皇后诊病，若是让人知道皇后被毒杀，第一个被问责的就是自己。这几乎和当初庄范被卷入贵妃流产的案子如出一辙。难道说，两桩案子的始作俑者，本来就是一个？太后摆弄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和颜悦色的看着她。“那你说，应该先怀疑谁？”“皇后娘娘若不在，谁获利最大，自然就应该怀疑谁。”啪！太后劈手砸了茶碗，脸色冷若铸铁，完全不复方才的和颜悦色。“大胆嫌犯，你不如实交代还想随意攀咬，贵妃是你能攀扯的吗？”庄子萱先是有些发愣，随即恍然大悟，她瞬间知晓了太后此次来的目的。很显然，皇后前脚刚刚咽气，太后后脚就来劝说梁帝令立新后，现在宫中的嫔妃当中，能当皇后的，就只有与太后同是出身赵国的登华宫贵妃了。这样以来，那个草包皇子柴恢便有了与太子一同抗衡的能力。自己刚才的这番话，分明是触动了太后的逆鳞。“母亲急什么，她刚才所说的话里，朕怎么半个字也没听到关于贵妃的事呢？”现在是轮到乌眼鸡皇帝唱红脸了。庄子萱看着这对母子相互敲打互演变脸，每个人都想利用庄子萱的案子为自己做嫁衣。“敢问皇后娘娘所中的是什么毒药？”“砒霜，你们太医院很常见的东西，这也是朕怀疑你的原因。”“的确有用砒霜入药的先例，但此类毒药十分危险，若要取用，必须要经过太医院至少三名御医的签字，臣女烹药所有的器皿都在内府有登记，包括我的行李，陛下都可以搜查，绝无砒霜。”梁帝挥挥手下去，很快庄子萱全部的家底就摆在了清远殿内。太监们很快便开始了仔仔细细的搜查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