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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精神病人（第2页）

“啸贤，你……你怎么还为他说好话？”我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啸贤说的不是好话，倒是事实。谢元，认真揣摩一下是怎么回事！”似儒回道。

“似儒，你不要忘了，他可是张雪莹肚子里的‘蛔虫’，张雪莹想什么他都知道，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是揣摩不了的。”我对似儒说道。

“我倒是忽略了这个因素，哈哈哈哈。”似儒开怀地笑道。

啸贤表面看起来镇静，内心的肯定在进行着激烈的情感斗争，只是成年人的城府让他变成了一个不轻易表露出自己情感的人。

第二天，啸贤有紧急任务，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和似儒离开姨妈家，打算去看一看秦小波。

被蜜蜂蛰过的人很难忘记那种钻心的痛，据说恋爱也一样，小波自从“失恋”以后，他心灵的伤痛迟迟不能抹去，他变得越来越颓废。他发了几次高烧，据说把脑子都烧坏了，他爸妈带着他跑遍各大医院，都没能治好他的病。有人对他父母说，小波身体没得病，是心得病，于是又找遍了最好的心理医生，也没能治好他的心病。

当似儒听到小波的遭遇，摇了摇头说道：“别听人家忽悠，除了真正的绝症，哪有什么病连医院和专家都治不好的？”

“大四的假期我去看小波，简直吃一了惊，我见到他已经完全变了个人：头发像蓬草，满嘴讲胡话。八成的邻居带着一种胜利感来看这个发疯的‘富二代’，小波的家人已经被小波搞得郁郁寡欢，我这才相信他爸爸寻遍名医的事实。据说最后几次的治疗，曾一度让大家看到了希望，当小波的爸爸把看起来已经正常的小波带回了凤凰城时，还在当地引起不小的轰动。”我说道。

“人言可畏，得什么病都不要得神经病，得过神经病，在别人看来你就永远是一个神经病，大人们会叮嘱小孩子躲着你，连宠物都要保护起来。”似儒说。

“作为好朋友，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对我倾吐他的心事了。家人希望为他找到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尽快让他忘记初恋的打击，然而都以他的不配合失败告终，他不再有恋爱的欲望了。他到底有没有恢复正常，连我也持怀疑的态度，这确实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也多了一个让我怜悯的人。”

我们边走边聊，一会就到了小波家，小波异常高兴，他不同寻常的热情让我和似儒不知所措，这是当年同窗的友谊唤起了他内心情感的渴望。他住在父母的自建别墅里，别墅很大，他家的别墅后院是个超级大的花园。他父母整天都在外奔波，据说现在都还是凤凰市的矿业大亨。

当我们来到他家别墅后院时，惋惜之情涌上心头，这么好的一个大花园，现在完全变成了秦小波的临时养殖场，里面的动物倒不是什么名贵的动物，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平时生活中那些普普通通的动物：两头秀珍猪、一只脑袋长歪了的畸形鸭子、一只比公鸡还高大的母鸡和五只小鸡仔。

我刚进他家的洗手间，被两只睡在滚筒洗衣机里胖猫吓得不轻。回到别墅后面的阳台下，看到他的宠物狗正在和母鸡干仗，因为宠物狗闲得没事总是去逗人家的小鸡仔。阳台部分延伸出庭院很多，目的是为下面的露天部分遮荫，这里摆着躺椅，还有小茶几靠墙的地方有个酒柜。

“除了你们，这个世间最有情感的就是他们了。”小波说着，把手里的虫子撒给了畸形鸭子，没想到远处忽然奔来一只大黑鹅，发出刺耳的叫声，“怎么半路又杀出一个‘程咬金’？”似儒打趣道，我们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远处，这才发现，在我们视野的尽头的小树林里，还有一头小山羊，它的角很长，几乎快要碰到地下了，它在不停地蹭树，我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动物世界？”

我的目光总算从动物们身上转移到小波身上，他比以前瘦了许多，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脸没有以前圆了，嘴唇上的胡须也长长了不少，原来的“小丸子”如今已彻底变了样。

我笑道：“小波，胡子又长长了。”小波并没有看我，把奔来的大黑鹅撵走后，回到阳台下，招呼我们坐在独立沙发上，大家的目光又被他的各种动物吸引了。

小波接着说道：“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神经病，但是在我眼里，他们才是真正的神经病。”

似儒把视线从动物那里转到了小波身上，对小波说道：“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有时做神经病要比所谓的正常人还要好。”似儒似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挪了一下身体，靠近小波，说道：“小波，我有件事想和你谈谈，如果你觉得冒昧的话，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我绝没有恶意，我希望我谈论的这件事不要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很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小波也吃惊地问道：

“什么事儿你尽管说吧！”似儒说道：

“当初你经历了那场‘恋爱风波’之后，身体和心灵自然受到不小的打击，后来才听说你家人带你到处去医治，你当时有没有真觉得自己得了病？”

“我当时情绪非常低落，但是我敢肯定我没有得任何病，但是所有的心理专家都说我心里有病，这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

似儒认真地听着，小波说完后，他接着说道：“请你不要多心，我之所以问你这个问题，是因为我最近在创作一部心理小说，在在搜集素材。”

小波听后兴奋地说道：“需要什么素材，你尽管从我这里取就是，只要能帮得上忙，我无比荣幸。”

似儒接着又问了小波很多问题，小波回答得很详细，似儒最后说道：“小波，你今天对我的帮助很大，我的收获很多，今天时候也不早了，我们都还要赶回老家，我改天还要登门拜访，说不定你会成为我小说里那个‘人物原型’。”

小波笑了，笑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