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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闻在野受伤,闻鹤深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不信你们看,这伤口还在——”江一正转头指着闻在野的肩膀,愤愤不平瞬间化作了不可置信。
闻在野之前被刺穿的肩膀完好无损,只有衣服是破的,甚至连血迹都没有……简直毫无说服力。
正是对峙的关键时刻,江一正对闻在野焦急道:“前辈,您说句话啊!”
结果闻在野皱眉道:“我……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江一正傻了眼,吴良和陈峰顿时如获大赦。
“师尊!弟子敢对天发誓,绝对是她与这位前辈在崖边缠斗导致前辈坠崖,我们本来是想劝阻奈何迟了一步!师尊请您明鉴!”陈峰大声道:“事到如今她竟还不知悔改要混淆视听,这种人绝对不能待在十三峰!”
“江道友绝不是这种人!”冯子章突然开口道:“师尊,我可以为江一正担保,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害人性命!”
“那你的意思是师尊的兄长要害她性命吗?”二师兄陈子楚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思,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冯子章顿时气弱。
“你分明就是在偏袒他们!这对父女来历不明形迹可疑,事到如今你竟还站在他们一边?”吴子陈心寒又失望地看着他。
冯子章眼睛一红,嗫嚅道:“不是的,我——”
“够了!”闻鹤深厉声喝止。
原本吵嚷的众弟子顿时安静下来,一时只剩风声呼啸。
“此事容后再议,先将涉事之人带回刑诫堂看押。”闻鹤深冷声道。
此话一出,韩子杨便知道双方谁的话师尊都没有采信,不知为何反而替子章师弟松了一口气。
宁不为抱着宁修,罕见地没有反抗,和江一正一起,被云中门的内门弟子关押进了刑诫堂的地牢之中。
地牢周围布满了防御大阵,栏杆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防止里面的人逃跑,上锁之后,牢内失灵阵法即刻启动,江一正便觉识海中的灵力瞬间消失一空,愣了良久。
反观宁不为,这位爷像是掌门来地牢视察,抱着宁修在牢中不急不慢地晃悠一圈,撩起衣摆,盘腿坐在了干草上。
江一正见状,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贴着墙壁蹲了下来,使劲吸了吸鼻子,过了好久才小声道:
“前辈,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人。吴良和陈峰之前就找过我麻烦,我回膳食居的路上听见他们要密谋害你,结果不小心被发现了,是闻在野前辈救了我,他真的中了一剑……”
江一正越说越委屈,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宁修躺在他爹怀里看着眼睛红红的大姐姐,善良地安慰她,“啊~”
不哭呀~
宁不为撩起眼皮来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江一正以为他要开口说话出主意,目光期待地望着他。
宁不为低头看宁修流口水,伸手戳了戳,老神在在,一个字都没往外蹦。
江一正:“…………”
好冷酷无情的一个爹。
地牢里潮湿阴冷,只有墙上一盏烛火昏黄,年岁久远的石板上满是裂开的纹路,延伸向四周,又被几根散落的干草截断。
江一正看着石板上厚重的褐色血迹,心想,这地牢不知建了几百几千年,死在里面的人恐怕不计其数。
多她一个冤死的也不多。
她这么想着,余光突然瞥见了地上的一片花瓣,伸手捻了起来,目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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