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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善恶不积（第2页）

如今依向佳之意，似乎这榜单的背后还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居心。

众人无不屏气凝神，静静等待陈擎的解释。

但陈擎却面无表情，不作回答。

向佳继续说道：“何况名利对我而言，犹如过眼浮云，你不能替我招来祸劫。”

陈擎只得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重写？”

“你自有斟酌。”向佳淡淡地回答。

这时候，张宇林却道：“陈擎，不如我们将错就错吧！”

陈擎待要阻止张宇林已经来不及了，在群众中的秦天钦不禁一惊，这个张宇林被向佳一激，居然差点就把两人合作的事情透露出来，要是台下有人稍微心思细密点，搞不好就识破了其中的机关。

向佳当然听出张宇林已露马脚，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凡人立于天地之间，遇事必当出之以诚，而后人始信其为人，乃得有为人之价值。尚诈术者，何能立名建业？”

“你……”

张宇林正要驳斥，这回却被陈擎及时抢白道：“所言甚是。”

张宇林重重地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向佳也不去理他，道：“陈擎，在下是认为榜单乃是罪恶之源，理当毁之。”

陈擎回道：“我也有同感，可是事已成定局，很难收手。”

“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你好自为之吧！告辞。”

向佳不再理会现场的议论纷纷，绝俗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等群侠们一一散去，陈擎心头更加沉重了。他看见秦天钦也沉思着离去，未上前来邀功，这分明是向佳的一席话已在他心中起了作用；连秦天钦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人呢？

…………

“‘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向佳离去前说过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陈敬一与陈擎相对品茗，见陈擎心事重重，陈敬一忍不住开口说道。

闻言，陈擎抬起头来说道：“我可以为你解释。”

“请说。”

“善事做得不够多，是无法成为人人口中的善人的……”

不等陈擎讲完，陈敬一便接口说道：“恶事做得不够多，就达不到毁灭自己的地步……好了，陈擎，这样的解释等于废话！”

“你对这样的解释不满意吗？”陈擎笑眯眯地问。

陈敬一白了陈擎一眼，道：“老友，我有一句话你听是不听？”

“在下不能不听。”

“你知道就好。说真的，我认为榜单被毁掉是一件好事，免得再牺牲武林的英雄豪杰，每害死一个人，你的罪行就加重一分。如同向佳所言：‘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这句话你要谨记在心啊！”

“我知道。”

陈擎叹了一口气道：“唉！其实我也很想过着平静的生活。”

陈敬一不客气地道：“想过平静的生活并不困难啊！只要你宣布退隐，今后就是自由之身了。”

“不行，我的理想尚未达成，我不能退隐。”

“你的理想是什么？武林至尊？”

“非也！非也！只要能四海一家，世界大同，那我的理想就达成矣！”

陈敬一忍不住道：“想要天下大同谈何容易？你要知道，人是有思想、有主张的，而且每一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如何能大同呢？”

“你误解天下大同的意思了。”陈擎继续说道：“天下大同只是一种制度与规则，让所有人有所遵循、有所依据，而不是强凌弱、众暴寡，只有权力与暴力，而失去了正义。”

“制度？规则？除非你是一国之君，才有可能订定制度与规则，否则你教大家如何去遵守？”

“大爵非人所授，就算是贵为人君，也未必有能力订下制度，让世人遵守。我又何曾着眼于此呢？”陈擎望着陈敬一，又道：“我知道世人都认为我是一名野心家，就连你……”

“欸……陈擎，我这样劝你，可是为你好啊！所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劝归劝，无论如何，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