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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着星,挂着月。
他鼻哼一声:“是谁刚才说不用我管的?”
方珑摇头:“没有,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她记得她只让周涯下次不用来派出所保她,严格上来讲,两句话是不一样的。
她一摇头,眼里的光也跟着晃起来。
周涯喉咙泛起痒,不耐地扬扬下巴:“站一边去。”
司机等得烦了,也下车了,手搭着车顶问:“阿妹,到底还要多久啊?”
周涯踢了机车边撑,从屁股后的裤袋里掏出一沓钞票,下车走向司机:“多少钱?”
司机扫看他一眼,说:“二十。”
周涯一顿,撩起眼帘,直截了当地问:“表改过了?”
司机噎住,这次他不像几分钟前那样声大夹恶,吞吞吐吐:“没、没改啊。”
面前的男人又高又壮,板着张脸,眼神冷漠,这么个大冷夜里他只穿一件短袖,却还觉得他杀气腾腾。
司机有些畏惧,最终退了一步:“……给、给十块就好了。”
周涯抽出钞票递过去,司机接过后上了车,嘴里不满嘟囔着什么脏词。
出租车离开后,周涯回头牵车,发现方珑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他转头看向狭长内街,那家伙竟已经跑出一段距离。
靴子脚步声不小,哒哒,哒哒,跳进他耳里。
内街狭长,只靠着两侧楼房墙上的盏盏壁灯照明。
温暖灯火裹着她的身影,像颗入口即溶的奶糖。
周涯多看了两眼,收回目光。
咬着牙低声骂:“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周涯没急着往内街走,等了一小会儿,才开车驶进。
周家在内街深处的老楼里,停完车后,周涯抓起皮衣上楼。
走到二楼时,他刹住脚步。
方珑竟站在楼梯拐角,背着手,贴着墙,像是在等着他。
周涯微怔,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方珑往上望一眼三楼,压着声音说:“大姨好像醒了,我见屋里有光。”
周涯就这么站在二楼,没再往上,两人中间隔着半层楼梯。
半晌,周涯开口:“怕了?惹事的时候怎么不怕?”
方珑鼓着腮帮,低头踢一脚地上的灰:“大姨身体不好,你别让她太担心了。”
周涯“哼”了一声,走上楼梯,把皮衣丢到方珑身上,兜头兜脸盖住她的脑袋。
他说:“你那衣服一塌糊涂,很难不让我妈多想。还有,把头发放下来,遮一下脸和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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