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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推车去商超采购,他拿他的三文鱼,她装她的五花肉,他偏爱鹅耳枥,她钟情鲜切花……没什么相似点,却又无比契合地融在一起。
可也会有人在自己伤到手时捧着他轻轻地吹,会有人在他出差时关注那处的天气提醒他添衣,会有人记得且规避他在食材上的喜厌……
自己温声细语彬彬有礼,韩宁就柔顺温婉,有时候王言洲觉得韩宁足够配合,配合到好像有那么点不真实了。
在她的柔顺温婉之前,王言洲其实在学校里见识过她牙尖嘴利的模样,对,就是韩宁现在的样子。
但那时的他不太愿意深想,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利益,就足够了。北山老宅那里学来的,圈子里学的,得过且过。
只是他的得过且过太好,圆满了五年。
她走后,那一切都还在,可那股氛围,那种调调,却烟消云散了。天知道,那个花店员工送花来时他有多惊喜,他一眼就瞧出这是韩宁的喜好,韩宁带来的味道,连旁人都提醒着她没走远。
王言洲就这么看着她,贪婪地描绘着她的轮廓,她没什么变化,却因为不加掩饰更鲜活了。
视线太过火热,即使韩宁持续直视前方,也难以忽略,她开口:“怎么,我脸上是有股票行情吗,小王总?”
他顺势而言:“这支股技术形态有变化,基本面不太对,要研究一下。”
“有问题就抛,”韩宁方向打了个满转,漫不经心地奉承,“咱们小王总从来只做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次他倒没有答话,只是移开了眼,捏了捏眉心,盯着窗外,不知所云地问了一个问题,“一会你会陪我打吊针吗?”
韩宁没想到是这个出人意料的要求,一时竟然被表面冷淡淡实际鬼上身的王言洲震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挑不出错处地应付他问题里潜藏着的撒娇纠缠味,于是只能干巴巴地避重就轻:“我想应该不需要挂水吧。”
王言洲:“如果需要呢?”
其实韩宁也是认为需要的,一秒见效的特效药总比一秒见效的特效药水更让人困倦。王言洲压榨员工的同时,也压榨自己,他是不可能放任自己因为一点小病就那么在工作时间睡过去的。
但韩宁有点烦了,提醒:“你可以发一个短信告诉你的未婚妻,让她来陪你,她更合适,”她想到什么,有点想笑,“哦,我记得那个姑娘在公立医院还有同学,她也是学医的吧?那肯定比我更会照顾人……”
“如果没她呢?”王言洲打断她的阴阳怪气。
他目光平静很多,勾勾缠缠什么的,都藏下去了,“如果没有那个所谓的女人,你会陪我吗?”
“如果没有那个……”
王言洲索性单刀直入,重新切回那个引发他剧烈咳嗽的话题里,如果没有那个所谓的未婚妻,你会回来吗?
车子一个猛刹,两人都同时前倾了一下。昌锐大厦在商务区最中心,韩宁开了五里地都没出闹市,这片不守规矩的两轮或三轮小电动特别多,她刚想左拐,跟前就窜出来一个闯红灯的大妈,险些碰上。
无论是是王言洲还是韩宁,无论是预备并购还是策划方案,只要起念动笔,就得设想好未来千千万个如果。
但即使如果再多,也是如果,最终发展还是要基于当下,基于实际情况。
就像她自己,明知道这片人多,怎么还不慢点呢?
韩宁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扭头:“小王总,你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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