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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时不带丝毫感情地称赞:“师兄一别多月,还是这么风趣。”
尹知渡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愧疚神色道:“都是杀手买卖,杀人就要想好被人杀。”
门外的下人也惊得不敢说话,他们觉得一天实在太过漫长,早上苏海的到来,上午秦昭和夫人的事,下午天衡姑娘的事,现在又出现一个惊才艳艳的师兄,这王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赵修和最后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在门口看着雪白着脸色站在一旁的柳闻莺道:“柳姨娘,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说罢抬手引着人往灵堂走去,外面的下人也一哄而散,只有韦涟看着宋安时的脸瞄了好几眼,甚至还想要踏进院子,被尹知渡一个眼神定在原地,讪讪地理了理衣袖退下了。
看那柄大刀,也不像是什么好惹的人。
等着所有人走完,院内只剩下师兄妹两个人时,宋安时看了一眼尹知渡,抬腿进了屋,尹知渡看着宋安时的背影也跟了进去。
“师兄来的可真巧。”
尹知渡一直握在手里的刀终于放在了一旁的案桌上,坐下到了杯茶问道:“怎么和永安侯世子搅和在一起了?”
宋安时自从被拆穿之后,再也没有之前的仙风道骨,现在好像是一堆散骨头一般,坐在哪就能靠着哪:“他查案我骗钱,能有什么交集?”
尹知渡看着杯中褐色的茶水,好戏一低头就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他失了下神,反应过来后用茶盖轻轻一刮,刚才的倒影散去,他有些叹息道:“如此便好,若是想离师傅远一些,还是少与京城的人打交道。”
宋安时支起身子眯着眼睛问:“我不打交道,师傅便真的能忘了我?”
说罢她继续舒舒服服地躺下去道:“更何况,师兄这样武艺高强的人尚且不能随心所欲,我一个拳脚不通的骗子,有什么用。”
尹知渡沉默了一下后问:“你明明有真本事,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小把戏?”
宋安时伸了个懒腰道:“什么叫真本事,什么叫假把戏,真本事如何?假把戏又如何?不过都是为了让别人相信罢了,那我真与假又有什么区别?”
尹知渡有些失神,问:“那顺从和反抗又有什么区别。”
宋安时眸光深沉悠远,看着房梁,好似透过这青砖大瓦看见了九霄天上,声音轻柔却带着点坚定。
“当然有区别,我是为了什么而活,很重要。”
尹知渡明明没有看到宋安时此时的神情,但是他依然被怔到,为了什么而活吗?
宋安时靠在后面安逸地哼了一声道:“舒服啊,这高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装的。”
尹知渡笑:“或许高人本来就和世人想的不一样。”
宋安时转头挑了挑眉道:“我姑且算作是你在夸我。”
尹知渡点头道:“确实如此。”
宋安时看了尹知渡半天,尹知渡却垂着头喝茶,并不说话,也并不直视宋安时的眼神,宋安时良久笑了一声道:“师兄这么知情识趣,师妹都忍不住要提醒一句了,要不师兄还是住出去吧?王家刚死了人,可不是什么好住所。”
尹知渡放下茶杯,拿起刀,“旬兄很热情,已经为师兄准备好下榻之处。”
宋安时不说话,看着尹知渡走出了房门,扶摇而上的焚香遮掩了宋安时的神情,一时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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