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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就是从她从裘山出来以后,他以为宋安时这辈子都会待在裘山里,直到那个老东西需要她之前。
但是那个老东西突然有一天卜了一挂,之后竟然两天没有打坐,一直焦虑地桌上画着什么他看不懂的东西,最后叹着气说了好久的天道不公。
他当时觉得可笑,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最是讽刺不过。
但是他也知道,这是那个老东西对宋安时天赋的嫉妒,自那以后,老东西就额外吩咐他注意这个便宜师妹的动向,甚至暗地里使出了不少手段。
若说是常人,说不定真的会被这个老东西逼疯,但偏偏她还活得好好的。
尹知渡时常想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八岁之前她见过世上最明亮的月亮吗?
一边胡思乱想,还能一边应对这个精得过分的师妹:“是,约了世子殿下饮酒作乐。”
说罢,看见宋安时摩挲手腕的手微微一停,慢慢抬眼,眼睛里不乏警告:“师兄,什么事情都好说,但是最好不要背着我乱说话。”
尹知渡喝了酒,当然也比平日里放肆,那些日常用来掩作谦谦君子的温润气质全部敛去,底下净是暗藏的锋芒,绝对出鞘饮血、霸气侧漏。
“师妹多虑。”
尹知渡盯着宋安时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没有闲心插手别人的儿女私情。”
宋安时笑:“是了,师兄做什么都是要为了自己的。”
尹知渡不置可否,宋安时步步紧逼:“那师兄扰乱他的心神到底是想让师妹顺利离开帮你,还是想要插一脚孟州的事情。”
尹知渡没有一点点惊慌,目光沉沉地看着宋安时道:“师妹,这是第几次提醒你了?”
宋安时反唇相讥:“师兄,我也是第几次说让你不要动他了。”
“你的破事,他的破事,还有咱们的破事,都别扯上他。”
尹知渡把刀搁在桌子上,发出哐啷地响声,甚至因为这柄刀太重,年久的桌子腿都开始颤巍巍,甚至有一条已经开始裂纹。
尹知渡俯身向前,伸手钳住宋安时的下巴,冷道:“师妹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感恩呢?师兄可是才把你从救下来。”
“再说了,你这么关心那位世子,人家知道吗?人家领情吗?我看他可是对我们的事情感兴趣得很。”
尹知渡微微用力,归根究底,今晚这顿不大愉快的酒意让他暴虐的情绪翻涌,他几乎一闭上眼睛都是满目的鲜血和红色,手下更加控制不住力道,整个人显得狂躁又压抑,阴沉又暴虐。
宋安时感受到下巴上的疼意,面前这个人的气势几乎压倒人快要喘不上起来。
平常人看见也不过是觉得两股战战,此刻在尹知渡面前站不起身,但是在宋安时这些专门相别人气运的人面前,这股气势更加明显。
扑面而来的帝王之气以及其中隐藏着的虐杀之意,宋安时几乎要闻见血腥味。
好像也不是几乎,她冷着脸打掉钳住下巴的那只手,自己已经忍不住趴在床边,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
伤还没好,这下到是把养的全部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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