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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
玉漏全然敛了笑意,“我从没害过你家什么人,你非要把太太的?死?怪在我头上,那我说得再多,你也?只会以为我是狡辩。”
络娴斜着眼睇她半晌,笑着摇头,“原来你是这么个寡恩薄义的?人——”
玉漏没反驳,看着她慢慢扶住炕桌坐回?榻上去。两厢这回?算是恩断义绝,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反倒早了结早好。她等了一会,方问:“二奶奶还有没有旁的?事吩咐?若没有,我就先去了,还要到老太太跟前?请安。”
络娴忽然抬起双愤恨的?眼睛,“你就不怕我把你和小叔的?事告诉老太太?”
玉漏沉默了一会,冷静笑道:“说出来你也?没好处,老太太不见得领你这个情,也?伤了凤家与凤大?爷的?体面。凤大?爷如今在官场上做着官,你总不想他成?为那些老爷大?人们口中的?笑谈。”说着,愈发不惧不怕地近前?去给络娴倒了杯茶,“我算个什么?不必要为了报复我,倒弄得自家脸上无光,那是意气用事。”
络娴叫她说得几度咽气,无可奈何,只待人一走,一横胳膊将那盅茶扫在了地上。可巧赶上贺台家来,一看地上的?碎瓷片,就猜她是生气,便?走来问缘故。
络娴说了原委,贺台倒笑着劝她,“这丫头说得不错,真闹出来给老太太知道,无非是赶她出府,又?不能私下打死?她,你反而要惹人笑话。何况她聪明伶俐,老太太未必会舍得赶她走,保不齐等三弟成?了亲,还要许给他做二房,你倒称了心他们的?心了。”
络娴一听,气得把脚一跺,“你还帮着他们说话!”
贺台弯下腰去将她脚边的?碎瓷片拾起来,“我不是帮他们说话,我是想事已至此,不如你就卖她个人情,让她继续留在老太太跟前?,兴许往后还能帮着咱们说话办事不是?横竖她再怎么样?,也?成?不了池家三奶奶,怕什么?”
络娴想想也?有道理,先时老太太屋里有个毓秀时常帮着翠华说一两句,果?然就比她受老太太器重。往后若有个玉漏
也?暗中向着她说话,未必不是好事。
想定片刻,仍将绣鞋连跺两下,“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贺台自旁边坐下来,揽住她笑,“我知道你有气,可有气也?只好暂且忍耐下来,等将来咱们当了家,老太太归了西,你想怎样?还不是随你说了算?”
这些话多半还是池镜告诉贺台听的?,贺台想池镜做出这丑事,自然是怕老太太知道,所以急着劝他夫妇。不过话却有些在理,没得为和个丫头怄气弄得鸡犬不宁,不如不提此事,如了他们的?意,还能趁势捏住他们个把柄,往后在老太太跟前?,也?有个替他们说话的?人。
哪想到池镜不过是缓兵之计,想着先把事情摁住不提,以免老太太知道他与玉漏事先钻穴逾隙,将来反倒不好办。
至于这份对“将来”盘算,池镜总觉得是被逼就范似的?,心下很不甘。但又?更不甘眼睁睁望着玉漏将来有在蛇皮巷安身立命的?可能,谁说得清呢,那王西坡毕竟死?了老婆,也?保不住玉漏那份贪慕虚荣某天也?有个幡然醒悟的?时候。
他知道和她即便?将来真有天结为夫妻,大?概也?是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可总算他身上还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一想这点,他简直有些恨她了。
出于报复的?目的?,他半句没对玉漏说起有娶她为妻的?打算,次日使金宝把人叫过来,面上也?是淡淡的?,没有嘘寒问暖,只说了凤家那头的?事。
“你在家的?时候,凤太太病故了。”
二人骤然一见,玉漏见他已没了先时那份亲热,心下便?想,果?然他是吃了饭抹了嘴就不认帐,亏得她留着后招。
她坐在凳上,向罩屏外瞥一眼,不见有人,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这事我知道,我爹在家和我说了。”
池镜坐在对过榻上笑一声,“噢,对,我险些忘了,你爹如今在衙门里做事,官宦人家的?事情他想必都能打听到一些。”
听他这口气很有些嘲讽的?意味,玉漏本没想替她爹辩解,这时也?咕哝着辩解了两句,“不是我爹有意打听的?,衙门里原就是这样?,谁家有事一下就传开了。”
“他不打听着,怎么好掂度安□□们姊妹几个?”池镜向后靠去,眼在阳光里眯起来,显得几分靡颓的?样?子,“你家的?事不与我相干,我只问你,凤家认定是你和我气死?了凤太太,你昨日回?来二嫂就没拿你去问几句?”
“问了,她说要告诉老太太。”玉漏也?吓他。
池镜仍旧一脸从容,“她不会,不过是口里的?气话,二哥晓得劝她。”
说着说着,倒像是在宽慰她,他立刻把脸色转得更淡了些,“叫你来就是告诉你,别给她吓唬几句,就自慌了阵脚。”
玉漏点点头,眼中漏出缕哀怨的?光,“单为这个,就没别的?事了?”
池镜歪着眼,有些想笑,她还不知道她自己漏了底细,还在那里装模作样?做戏呢!
永攀登(〇六)
玉漏想着,对池镜这忽然冷淡下来的态度,应当?要表示出一份合宜的哀愁,所以始终半垂着脸坐在那里,颇有几分饮泣忍泪的意态。
恰好池镜问:“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事?找你?”
他的眼没在看她,扭头在窗纱上斜着,好像盯着外面怕有人进来?,说话漫不经心,“你打量着有船上那一回往后就是顺理成章了?可别对我抱着这样不切实际的想头,我这人可没那份良心。”言讫转过来?对玉漏笑笑。
玉漏倒是没料到他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惊诧了须臾,那双瞪圆了的眼睛往下一垂,滚出滴泪,起身要走,“那我回去了。”
池镜两条膝盖都屈支在榻上,一条手腕搭在上头,指端空捻着什么,全然无所谓的态度。可真等她踅出罩屏外,他又忽然坐不住,遽然跳下榻,两步赶上又将她拽回来?,揿在圆案上,“忙什么?好容易这会?没人,就要走?”
说话便撩她的裙子,手伸进里头扯她的袴带。玉漏折腰倒在案上,眼里还有泪未干,惊恐地挣扎起来?,“你要做什么?”
“你是明知故问。”池镜简厄明了地说了这句便倾下身。她挣得?厉害,他不得?不将她两个手腕一并扼在她头顶,恼她袴带扎得?紧,又拿出手往她衣襟里钻。
玉漏只觉心要给他捏出来?了,瞟见那窗纱上橙红的黄昏,只怕随时有人影晃到上头去?,这紧张是过分的刺激。她挣扎得?越厉害,也越是刺激着池镜,他捏她捏得?更使力?了,从这块肉捏到那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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