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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在石元吉的内心中掀起阵阵波澜。这就是神么,他自言自语,望着被玄冥冲散的云朵,竟有些失神。
“难道玄冥那番关于人生的话,真的对我产生了影响?”
想到此处,一股无力感冲击着他的内心,令他怅然若失。面对师父的死,他无可奈何,以后又会遇到多少这样的无奈之事?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竟然羡慕神的超然?”石元吉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空,倍觉凄凉。“可是哪怕是玄冥这样的创世神,也会被关在封印中,哪有真正的超然?”
石元吉苦笑一声,他知道自己恐怕也会向师父那样,走上一条艰难的路吧。
谁叫我是他的弟子呢,他欣慰的说道。
海棠镇,丁府。
前厅的酒桌上,摆满了各种佳位珍馐,李尧和丁允之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李尧满脸陪笑,丁允之坐在他的身边,他顺手从衣袖里拿出一份公文,递到丁允之面前。
李尧笑得像是一朵迎光绽放的花朵,低着头对丁允之说道:“丁公子,这就是金乌观前观主的遗嘱,我呢,秉公办事,发现这份遗嘱不合我朝法度。”
丁允之来了兴趣,拱手请教:“却不知如何不合法度?”
“丁公子,你也知道,我大虞圣朝以孝治天下,老人寿高,儿女必须敬孝道。”说到这里,李尧突然变得义愤填膺,大义凛然地说。“可是这个石元吉倒好,在米四达生前不奉不养。更可气的是,在米四达死后,他不立碑不修墓,连葬礼都不办,这成何体统?”
“如此大胆之人,公然藐视我朝圣训,简直是目无法纪。这米四达生前立这遗嘱,还有遵守的必要么?”
这个李尧也太性急了些,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丁允之腹诽道。
丁允之站起来,踱着方步,思忖片刻问道:“可我听说,小郁村的村民对这个石元吉评价都不错,你说他生前不奉敬自己的师父,可有证据?”
李尧也站了起来,自信地说:“当然有,这小郁村的百姓也说过,这个石元吉不怎么学习,他师父教的本事,他都没练成几样,不尊师不重道,这岂不就是大大的不孝。”
这特么算什么证据,丁允之心里骂起了娘。他终于知道桂翼虎为何把这个李尧发配到这里来了,因为他太蠢了!
“李大人,这个证据没头没尾,不合适啊。”丁允之和善地笑道。
李尧愣了一下,也觉得有些不妥,但他还是充满自信地说:“这个可以再议,不过石元吉没给米四达立碑修墓,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大大的不孝!”李尧正义凛然,面目威严,就好象一尊道德之神。“要是按照这份遗嘱将金乌观传给他,米四达道长岂能安息?我圣朝的威严又何在?”
“如此忤逆之辈,哪能让他称心如意?这样的遗嘱,府衙更不可能认同!丁公子,我代表府衙,现在就撕了它。”李尧双手齐出,咬牙切齿地撕碎了遗嘱。
丁允之面露崇敬之情,拱手说:“李大人一片春风化雨之心,令人感动。长此以往,我海棠镇必能孝道大兴。百姓能遇到李大人这样为民做主的好官,真是三生有幸。”
李尧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丁公子谬赞,我也是秉公办事。”
“丁公子,你接下来只需将石元吉不孝的事情传开,后天我们府衙就上门贴封条。到时只要您出价购买,我们府衙就会把这块地皮卖给您。”
丁允之高兴极了,举起酒杯向李尧敬酒:“李大人果然聪慧,在下今年肯定要进京一趟,到时我一定在依云长公主面前,好好宣扬您为民请命的仁政。”
“好说好说。”李尧听罢,简直乐不可支,脸上密集的笑纹聚在一起就像包子褶一样。
二人欢声笑语,阴谋已毕,痛快地宴饮一场,自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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