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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香扬起头,柔情在眼底流动:“怎么会呢。”她挽起袖子,“你看。”
宽大的袖筒被轻易褪去,洁白如雪的肌肤上,有一块青蓝的印记。似乎是一个符号,但是又磨损得厉害,无法辨认。
他忍不住以修长的手指去摩挲那一块,平时她总是以长袖遮住,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是什么?”他问。
“是刺青。”
“你拿我当小孩骗吗?”他不快地皱起眉,“刺青总得有个图案吧。”
“真的是刺青,很久以前刺的,我十四岁那年。我曾经对自己说,只要它不消失,我就永远相信幸福终有一天会降临。”
“你还很迷信?”煌扯扯唇角,“那么好吧,我们来赌一赌,如何?”
浅香平静地问:“怎么赌?”
“装什么蒜?当然是赌你对我的感情啊,你不是爱上我了吗?”他邪恶地说着,笑容却格外诱人。
浅香低下头,不知怎么地,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我、我只是对你有好感而已……”
“好感?你一点都不诚实。”煌开始低语,“你以为我是懵懂无知的少年吗?女人在想些什么,你认为我有必要费心去猜测?”
他说得一点都不错,浅香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风流史,他就是不停换玩伴的那种男人,因为他迷人的外表也好,显赫的家世也好,他北条煌是从来不曾缺少过女人的——不,不止是女人,甚至男人也是他的俘虏。这样一个视人生如游戏的花花公子,她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在他面前隐藏心思?
难道,爱他也要受他的奚落和耻笑?
煌像豹子走近猎物一样逼近了浅香,声音在诱惑中夹杂残酷:“回答我呀。”
浅香深深吸了口气,她早已经过了在异性的注视下脸红的年纪,此时此刻却像情窦初开,连慌乱的心跳都毫无保留地暴露给了他。
“我……”浅香在犹豫。接受吧,身体在这样说;拒绝他,理智在那样说。“我……我可以爱你吗?”
她还是顺从了原始的欲望,对心,妥协了。
他露出了稳操胜券的笑容,而且表示出了宽大:“当然,谁都要下注。游戏规则明白了吧?期限,三个月,怎么样?”
相爱的赌局。
煌是个精明到极点的庄家,面对他,她永远不可能有胜算。他要证明的不过是爱情的虚无缥缈,而她要证明的却是一生一世的专一。
尽管如此,她还是为这样不公平的赌局而甘之如饴。
至少、至少有三个月的时间,让我们相爱吧。
※※※
“太快了吧,你们两个?”鹤纪吃惊地叫道。
“也不收敛一下,真是个混蛋啊。”西原寺律瞪着煌。
虽然他们在交往是“黑泽制作”里人人相传、公开的秘密,可是事情从煌的嘴里说出来就给人一种浅香被他霸王硬上弓的感觉,让人难以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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