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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如今想来，原是，原是…

李顺家的这样想着，只觉得膝下一软，差点就要往前扑去…她一面拿着袖子抹着汗，一面是赔笑道：&ldo;老奴，老奴一时忘了。&rdo;

&ldo;一时?&rdo;

王昉收起单子，她面上依旧挂着笑，好整以暇看着人：&ldo;嬷嬷连祖母吩咐的事都能忘了，我这样一个小丫头往后又岂敢吩咐您了?&rdo;

李顺家的脸色白了又青，那把椅子却是终究坐不下去了，她直直跪了下去，赔笑道：&ldo;四姑娘折煞了，老奴哪里担得起一个&lso;您&rso;字…&rdo;她这话说完，一面是自打起嘴瓜子来：&ldo;老奴这个驴脑袋，真是该打该打，竟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rdo;

&ldo;若不是四姑娘瞧了出来，老奴可当真是万死也不够…&rdo;

她这话说完，也不见两人拦，狠了狠心，便又多用了几分力自扇了两巴掌…她力道原就大，这两巴掌下去，脸都红了一片，连着牙齿都酸痛得厉害。

程宜看着她，这才淡淡发了话：&ldo;好了，今儿个是除夕，合家欢喜的日子，嬷嬷留着一身伤又如何过年?&rdo;

李顺家的想说话，可先前两巴掌已打疼了脸，这会刚刚牵动了嘴便疼得&ldo;哎呦&rdo;一声，她也不敢多说，只朝两人磕起头来，一面是瓮声说道：&ldo;谢大夫人体恤，谢四姑娘体恤。&rdo;

&ldo;不过‐‐&rdo;

程宜把话一顿，见李顺家的抬了脸，才又说道：&ldo;王家素来讲究赏罚分明，今次之事的确是你一人之过…这几个鹌子的钱却是不能从公中出了。&rdo;

什，什么?

李顺家的煞白了脸，鹌子价钱本就不便宜，她光是拿个回扣也能拿几两银子…

而且这回为着家宴，她还额外多采买了些。

不从公中出账…

李顺家素来爱钱，这会只觉得那白花花的银子就跟她的肉似得，只觉得先前那两巴掌都没有这个疼。她想起大夫人的好性子，心中掂量了下，便喊道：&ldo;大，大夫人…&rdo;

程宜面上依旧挂着旧日的笑：&ldo;嬷嬷想说什么?&rdo;

李顺家的看着她面上的笑，喉间一哑，跟着说道：&ldo;没，没什么…老奴，老奴心服口服。&rdo;

等李顺家的模样颓败地往外走去。

屋子里几个丫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青黛、白芨两个大丫鬟这会也盈盈挂着笑，她们平日就看不惯这李顺家的，仗着资历老，平日里尽是作威作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