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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明明赶着要进宫还跑到自己这儿来做一会儿，秦栖对于顾离的心思从来没有隐藏过。她想留在顾离身边，每天都待在一起。

看来自己成了长公主的义女之后，真的要在长公主府里常住上一段日子了。顾离这样想着。

顾离平时都有秦栖陪着，就算胡闹，也有点乐趣。今天秦栖回去得早，她反倒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想自己这么多年都是独自一人，早已习惯孤独。没想到短短数月时间就被只小兔子钻进了心里。她回头取出柜子里的琵琶，想到自己也很久没摸了。毕竟是母亲留下的遗物，睹物思人，她的心情难免有些波动。

琵琶曲自她的房间里飘出来，李妈妈走出下人房张望着。回头看着跟出来的秋月问道：&ldo;这是离小姐弹的?&rdo;

&ldo;离小姐的娘是乐坊出身，弹的一手好琵琶呢。&rdo;秋月依稀记得听谁说过这事。

李妈妈撇撇嘴。&ldo;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rdo;

华荣斋。

老夫人听了李妈妈的话皱眉道：&ldo;姑娘家弹个曲子也不是什么错。不过今天陈尚书家的公子过来，还是让她注意些好。&rdo;

李妈妈回道：&ldo;是，老奴也是这个想法。&rdo;

&ldo;李妈妈，清雪苑有你看着，我也能放心。离儿才回来，不合规矩的地方你多提点着一些。&rdo;老夫人一挥手，袁妈妈取出两串铜钱给了李妈妈。李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接了铜钱美滋滋地走了。

袁妈妈在老夫人耳边道：&ldo;您是怕离小姐动了歪心思?&rdo;

老夫人叹道：&ldo;离儿那张脸啊，注定红颜祸水。前院有外男，她在后院弹琵琶。谁知道动了什么心思?我知道她琵琶弹得好，在心月坊都是叫座的。可咱们顾家不是心月坊，她如今也不是乐坊里的人。这些不好的习气还是得早日改了才好。&rdo;

袁妈妈给老夫人揉着肩，&ldo;老夫人，依老奴看，还是快点把人嫁出去的好。免得您一天到晚地担心。&rdo;

&ldo;你当我不想?可是瑞王不说亲，咱们有什么法子?&rdo;老夫人提起这事就烦躁。瑞王也是，既然看中了人，为什么不尽快娶回去?偏偏不紧不慢的，就不怕生出什么变故来吗?

袁妈妈在老夫人耳边道：&ldo;老奴听说，大夫人昨日进宫了。&rdo;

&ldo;哦?&rdo;老夫人看着袁妈妈，&ldo;她去找贤妃娘娘了吧。看来担心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离儿不嫁，茵儿和萱儿都不好说亲。她这个当娘的终于着急了。&rdo;

清雪苑。

李妈妈果然告诉顾离，前院有外男，弹琵琶不合适。顾离听话地停了手，&ldo;李妈妈脚程倒快，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从华荣斋回来了。&rdo;

李妈妈的脸色一变，&ldo;离小姐……&rdo;

&ldo;你是祖母派过来的人，自然要向祖母禀告我的一言一行。李妈妈放心，只要你不过分，我不会为难你。&rdo;顾离说着挥挥手，示意李妈妈可以出去了。

江米进来帮顾离换药。顾离的手臂伤口已经结痂，现在每天都用了秦栖特意从宫里要来的祛疤药膏，避免留下疤痕。

&ldo;小姐，您手上有股怪味道。&rdo;江米鼻子灵，低头在顾离的手上闻了又闻，皱眉道：&ldo;是麝香的味道。&rdo;

&ldo;麝香?&rdo;顾离是认得麝香的。这会儿自己闻了闻，确实有股若有似无的味道。可是自己并没有接触过麝香啊。

&ldo;小姐刚才碰了什么?&rdo;江米的神情严肃。她是宫里教出来的人，对于麝香这类可以令人滑胎的东西极为敏感。

&ldo;弹了琵琶。&rdo;顾离起身拿过琵琶给江米。这琵琶自从顾离搬进顾家就一直放在柜子里，所以江米还是第一次见。她拿过琵琶仔细闻了闻，抬头确认道：&ldo;香味就是从这琵琶里散发出来的。&rdo;

顾离不解，母亲的琵琶里怎么会有麝香呢?突然她脑子里一线划过，倏然抬头问：&ldo;麝香可使孕妇滑胎对不对?&rdo;

江米点头。

顾离立刻将琵琶拆开，见里面果然藏了一些细小的黑色药丸。江米拿过来仔细验看，点头道：&ldo;确实是麝香。&rdo;

顾离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麝香发呆。她娘是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会不会和这些麝香有关?一念至此，她再也坐不住。让江米将麝香搜集好，用块帕子包好。她带着帕子上房出了顾府，直奔心月坊。

这个时间心月坊里非常安静。岳如心刚刚起床，正靠着门指挥着坊里的人做事。看见顾离来了，笑得千娇百媚。&ldo;我的好离儿，还以为你忘了心姨呢。&rdo;

&ldo;心姨，我有事要问你。&rdo;

顾离慎重的样子让岳如心收了玩笑的神情。两人进了房间各自坐下。&ldo;说吧，你要问什么?&rdo;

&ldo;心姨，我娘当初是怎么死的?&rdo;顾离一句废话都没有。

提起姚初雪，岳如心的眼神里蒙上了一层雾。&ldo;初雪她呀，是生你的时候难产而死。那个时候她拼着性命生下了你。我本以为她总算闯过这一关了，不想她突然血崩，没过多久就去了。&rdo;

顾离默默自身上取出包着麝香的帕子放到桌子上。&ldo;心姨，这是我在我娘的琵琶里发现的麝香。&rdo;

&ldo;麝香?&rdo;岳如心打开帕子，看了之后也很快明白顾离的意思。她用手掩着红唇，难以置信道：&ldo;这么说，初雪是被人害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