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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那有什么要紧？反正不管什么牌子都一样不好抽嘛！&rdo;她说。跟着就将万宝路的红色硬纸盒端在手上转着玩。&ldo;我上个月才开始抽的。其实我也并不是真想抽，只是突然想试试看而已。&rdo;

&ldo;为什么会突然想试？&rdo;

阿绿将摆在桌上的两只手掌交叉握着，沈吟了一会儿。&ldo;反正就是想试嘛！你不抽吗？&rdo;

&ldo;六月时戒掉了。&rdo;

&ldo;为什么？&rdo;

&ldo;太麻烦了。到了半夜没菸抽的话很痛苦，所以才戒的。我不喜欢被任何东西牵制住。&rdo;

&ldo;你的个性一定相当严谨罗！&rdo;

&ldo;或许吧！&rdo;我说。&ldo;所以人缘大概就好不起来了。从以前就是这样。&rdo;

&ldo;那是因为你看起来也不像挺在乎人缘好不好的呀！所以有一种人日子会过得不快乐。&rdo;她托着腮，低声说道。&ldo;可是我很喜欢跟你说话耶。因为你说话的方式很特别。比如说『我不喜欢被任何东西牵制住』&rdo;。

我帮阿绿洗碗盘。我站在她身旁，用毛巾擦干她洗过的碗盘，放在流理台上。

&ldo;你们家的人今天都上哪儿去了？&rdo;我问道。

&ldo;我母亲现在在坟墓里头。两年前死的。&rdo;

&ldo;刚刚已经听说过了。&rdo;

&ldo;姐姐出去和未婚夫约会了。好像是开车出去兜风吧！她未婚夫在一家汽车公司上班，所以非常喜欢车子，我并不怎么喜欢。&rdo;

接着阿绿就沈默下来，静静地洗盘子，我也静静地擦。

&ldo;再来是我父亲啦！&rdo;过了一会儿，阿绿说道。

&ldo;对！&rdo;

&ldo;我父亲去年六月到乌拉圭去了，一直都没回来。&rdo;

&ldo;乌拉圭？&rdo;我惊道。&ldo;为什么要到乌拉圭去？&rdo;

&ldo;他想移民到乌拉圭去呀！很可笑吧？当兵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在乌拉圭开农场，问他要不要去，他就一个人搭飞机去了。我们拚命劝他不要去，跟他说：『去那种地方既没事做，语言又不通，何况你连东京以外的地方都难得去一次』但还是没用。我母亲的死大概对他打击太大，他甚至活得有点意兴阑珊哩！他就是这么爱我母亲。真的唷！&rdo;

我无词以对，只张着嘴巴盯着阿绿。

&ldo;我母亲过世的时候，你知道他对我们两姐妹说了些什么吗？他说：『我觉得很后悔。

与其死了你们的母亲，还不如死了你们两个。』我们楞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怎么说，也不能这么说话吧？我们当然能了解失去爱侣的痛苦和悲哀，我们也觉得难过呀！可是你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说不如死了你们算了吗？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rdo;

&ldo;嗯！是呀！&rdo;

&ldo;我们也会受到伤害呢！&rdo;阿绿摇摇头。&ldo;反正呀！我们家尽出些怪人就是了。总会有个地方不对劲。&rdo;

&ldo;大概吧！&rdo;我也有同感。

&ldo;可是你不觉得相爱是一件最美妙的事吗？爱到可以对女儿说不如死了你们两个算了这种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