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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章（第2页）

宫野不禁担心她的梦境设计也太大胆了，充满了孩子气。她无法保证灰原能不识破这个梦，但能确定的是，她愿意把这个梦做下去。

一会儿，她端着放有精致的青瓷茶壶和两只配套茶杯的金属托盘走来，托盘上有叠成歌剧院形状的布餐巾和盛着曲奇小花的碟子。煎绿茶的香味和四周的花香融合在一起，缓缓地流动着。

“你知道我有办法控制室的，灰原老师。”宫野拿起一块曲奇饼，是生姜曲奇，刚出炉，带着辛辣新鲜的气味。

“那你打算向工藤坦白你的幼稚行为吗？”灰原左手端着茶碟，右手拿起茶杯送往唇边，静静啜饮了一口。七八中文最快^

“不不不，我能从监视器里看到你的牢房中无可发泄的怨气。你受到了某种影响，它左右了你的情绪，现在，我更加确定了。”宫野放低了声音，而停在灰原肩上的蝴蝶仿佛感受到了低气压的逼近，扑闪着翅膀飘飘忽忽地飞上半空。

“确定什么？我从你们的关系中受到了打击？”灰原将茶杯放回茶碟，将茶碟放回托盘，用餐巾轻轻按了按嘴角，放在膝头。

“是妒忌。”宫野靠近灰原，空气仿佛变得清寒，使她身上的温暖，真实的生命气息越发清晰可感。

“不……”

“没必要羞于否认……”宫野离得很近，骨节清晰的膝盖透过薄薄的织物紧挨着她的膝头，“我和他可以不受束缚的在一起，没有你们阻隔在中间的墙壁、铁栏、禁令、身份……两个分开的灵魂可以义无反顾地结合，脱离了世人的平庸，做到与众不同。”

灰原无力地辩驳着惊世骇俗并不是宫野该被教导成的样子，而宫野则看出了她话语里的虚伪。

“世俗就是要将你牢牢绑在地上，而我们就是为了挣脱束缚而存在的。你明明选择了放手，为什么要来篡改——篡改承诺好的拱手给我的幸福？”宫野厌恶地看了一眼为了和午后暖房相配而准备的煎绿茶，明明她们钟爱的是深夜的恶魔般苦口滚烫的咖啡，继续说道：

“况且这个世界——没有毛利兰，对么？”

“为什么没有？偷窃并贩卖了我们的故事，终日沉溺童话中的作家给亲手编造了一段浪漫关系而已。你同人看多了吗？这不是我和他真正的阻碍。

真相往往在你面前，可你就是视而不见啊。宫野志保，离开我的教导这些年月，你真是毫无长进！顺便问候，一年级生活愉快吗？”

“托你的福，我现在是帝丹中学生。”

“你在回避谈话的重点。”

“我不一定要知道真相，我只想选择去知道我想相信的。我们都活在后真相时代，不是么？”

“但工藤不会这样鸵鸟做派，你明明知道的。”

“灰原老师啊，你没有这样刻薄过。我——我是个几个月前，刚知道父母离世的消息的孤儿。被关久了真的会让人产生被整个世界亏欠的感觉，对么？况且你和他，也不过是朋友啊。”

“给他出一个谜题，看着他为之起舞。”

暖房里的空气温暖而潮湿，充满植物悠悠的清新。众多的蝴蝶，仿佛是为无始无终的意识流断句的标点般，忽而此忽而彼地时隐时现。每次这间暖房，灰原总觉得丧失了时间感。以致于宫野离开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一切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