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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岁岁年年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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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泾河，这条自西南高峰起源的河流，顺地势一路向东，直入莫海。

河流入海处，冲击出一大片肥沃丰饶的平原。十数根屹立天地的圣柱，驱散所有的怪物。年年富产的粮食，汇集并养育了繁盛的人口。

在这平原的一脚，有着泾河的支流，夷水。商旅在此地歇脚，随着时间，聚成一片小镇。

木条打入临岸的河泥，架起水上的戏台，这家的戏子，所会的戏曲不多，或者明确不怕丢人的讲，就会一首，听龙吟。

戏子年老，穿着随着漂洗泛白的戏服，隐约可见装饰繁复讲究的影子，手脚的工和口中的唱词，一板一眼。

早春的农忙时间，只有三两的闲汉，摇着舢板，拿着几钟酒水，几碟花生，前来捧场。这些闲汉的目光左右看着，戏子的戏剧已经听厌，他们在找着可以激动人心的东西，来打破这平凡无趣的生活。

偶尔在河边有着美好身段的女子走过，闲汉们一阵口哨，引的这女子快步的走着，口中叨唠两句，“呸，登徒子。”

“时更随大梦，年月刀杀我。”

这老旧的戏装，手臂与肩膀的连接处，线头脱出，老戏子猛地一抬手，线头崩开了口子。

三两闲汉大声的鼓掌叫好。这等鲜有的热情，使得老戏子更加的卖力，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陡然喧哗的一脚，一艘小小舢板的船首，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手持着鱼竿，口中低声喃喃不止，在这喧哗中格格不入。

爱凑热闹的闲汉将之当成了同类人，冲着男子喊道，“看那，快看那戏子。”

男子并无回应。

“片片鳞落尽，根根须尽脱，冬日跃水潜游去。”

“云蔽散不见，钟鸣声不闻，人间繁华尽如烟。”

戏目渐入高潮，动越发的猛烈，撑开手臂成圆，张开手掌，挺直身子。终于在闲汉们激动的眼光中，衣服彻底的裂开，穿在内里的泛黄衣服展露。

闲汉们大笑，“好好好！”

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一幕，老汉的动依然郑重且庄严。灰白面具下的双眼平静，嘴巴紧闭。

夷水莫名的波动起来，层层水纹化波涛，搅动河流。舢板摇晃，杯碟叮当碰撞。

河面上腾腾的聚起浓雾，偶尔可见空中火花连闪。

却听得老汉的唱词陡然坚然高亢，

“梦中却闻小儿夜啼哭，魑魅魍魉连焦土。”

“且拖老身腾云起，邪崇百万甩尾荡！”

摄人心魄的低鸣响起，闪电噼啪不断，将闲汉们震慑。在这浓雾中，漆黑魅影从河面而起，跃入空中，卷起大浪，将闲汉们拍入水中，卷入旋涡。

在这是，老汉口中最后一段唱词姗姗来迟，语调长久悠然，

“舞罢听龙吟！”

久久回荡，只留得落水湿透的闲汉们在波涛中抓住舢板，在河水中上下起伏，面面相觑，双手颤颤。

圣山之下。

藏青色山壁竖起，阶梯状的逐层向上，直达天际，左右横断，顶端金色的光芒不断。风雪肆意吹拂这山壁，将表面吹的无比光滑。

在这山壁之上，来回的铁桩扎入山壁之中，徘徊而上，这就是上山的险道，只有少数人可以顺着这里上山。

铁柱黝黑，瘤纹状的突起缠绕柱身，一段暴露在风雪中，冰棱凝结其上，一段被深深嵌入岩壁之中，裂纹成车幅状开裂，被一种红色的东西填满。

在旁边，每一个阶梯的山岩处，都有铁的滚轮，四季均在的守夜人在此驻扎，通过机械的传导，通过铁链与吊笼将新人和物资运送而上。

不过殷天和殷九显然不被放在新人和物资这个范畴中。

殷九对着殷天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