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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巴队说了，一定不准你到处乱跑。&rdo;女刑警从走廊边的一排塑料椅上站起来，她看上去还像个高中生，大概得益于一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圆圆俏脸，小小的肉肉的鼻子，不用怎么笑就会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那兰记得巴渝生叫她小杨。

&ldo;我不乱跑。&rdo;那兰笑道，&ldo;我跟着你跑好不好？&rdo;小杨笑着说：&ldo;我也不能乱跑，要坚守岗位，不听老板的话，我会死得很惨。&rdo;

那兰只好晓之以情：&ldo;我实在呆不下去了，病房里呆着，我头痛越来越厉害，必须走走才能舒服点，要不你陪陪我，我们就在医院里走走。反正你有传呼机，我逃不掉的。&rdo;

小杨犹豫了一下，终于同意：&ldo;只能局限在医院内部。&rdo;

那兰高兴地说：&ldo;谢谢你，如果巴队怪你，我帮你反击。&rdo;

两人边聊边走出急诊icu，又走出门急诊大楼，小杨问：&ldo;我们去哪儿逛？&rdo;

那兰脱口而出：&ldo;你们的临时办案中心。&rdo;

小杨的鼻子一皱：&ldo;啊？太不好玩儿了！我刚在那里做了两个小时的笔录，好不容易争取到监视你这个坏分子的机会，又要回去啊？&rdo;

那兰说：&ldo;去那里至少我们是安全的，没人会说我们&lso;乱跑&rso;到办案中心，对不对？&rdo;

小杨忽然明白了：&ldo;我知道了，你闲不住，要去帮巴队破案，对不对？看来局里关于你的传说都是真的。&rdo;那兰委屈地说：&ldo;肯定是假的，我每次被你们巴队抓差，鈴都是被逼的。这次也一样，谁让我是劫案的目击者，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rdo;

小杨诡诡一笑：&ldo;你想去看那些笔录，对不对？你会看到我清秀的笔迹哦。但是我可没权力让你看，必须要巴队批准。好像要正式聘你做顾问什么的手续……他刚才在病房的时候你没跟他提吗？&rdo;

&ldo;提了。&rdo;

&ldo;他怎么说？&rdo;

那兰回报一个诡诡一笑：&ldo;他最擅长的，不置可否。&rdo;

&ldo;那你……&rdo;小杨想说，那你有可能被拒哦，但立刻明白了。&ldo;当时你刚清醒过来，又刚被找回来，还神情恍惚的，他不会轻易答应你。你现在亲自走到办案中心，证明你能行，而且表示，我都来了，你还能赶我走吗？他到时候肯定心一软，就答应了。&rdo;

那兰说：&ldo;我哪里想得有那么复杂，就是凭个直觉，自己过去，他同意的可能性大一些。&rdo;小杨领着那兰进了医院行政楼，正要继续带她上二楼临时办案中心，听到背后有人叫：&ldo;请问，怎么能找到你们巴队长？&rdo;

身后是一位三十挂零的清丽女子‐‐如果不是因为她眉目间的憔悴和疲惫，或许不需要&ldo;挂零&rdo;，甚至可以避开可怕的&ldo;三&rdo;字头‐‐她短发，层次处理得很专业，素面朝天，肌肤细腻苍白，五官精致，双眼微微红肿，显然泪流过。那兰忽然觉得她似曾相识，至少，大致猜到她是谁。

&ldo;巴队长正忙着，他今天一天不会有一分钟空下来，请问你是哪位？有什么要紧事儿吗？&rdo;小杨试图公事公办，但大概也被那女子隐隐的酸楚感染了。&ldo;有，我希望有人能给我一些确切的消息……关于潇湘会所爆炸的……我叫戴娟，我是……&rdo;&ldo;好，你等等。&rdo;不用戴娟再多说，小杨已经知道该如何处理。她轻声对那兰说：&ldo;你也等一小会儿。&rdo;然后快步上楼。

楼梯口只有那兰和戴娟两人，那兰看着戴娟笑笑，但入眼的是她充满忧虑的目光，不忍多看，只好微微侧首。空气里是短暂的沉闷和凝住的哀伤。那兰努力不去想，但还是忍不住想到一个人刹那间同时失去两个亲人的痛苦。

她还能稳稳地站在这儿，已是何等坚强！

那兰忽然觉得自己是位不及格的心理师，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说些什么，安慰的、鼓励的、请向我倾诉的话。她忍不住又看一眼戴娟，戴娟的目光也看过来，那兰笑笑，想尽量不带过多的同情，但她永远不会是名好演员，她只适合自然流露。戴娟忽然说：&ldo;你是那兰？&rdo;

&ldo;是……我们认识吗？&rdo;或许，似曾相识感并非空穴来风？

戴娟摇头说：&ldo;这是第一次见你……瞿涛说……瞿涛是潇湘的前台经理，他告诉我，你也在主楼，也经历了那……可怕的事，看上去，好像你还好，为你高兴。&rdo;说高兴二字的时候，泪水却淌下来。

是，我看上去还好，她的两个亲人已永别。

可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会认出我？

这疑问不久就得到回答。

这时巴渝生已经走下了楼梯，握住了戴娟的手，朝那兰点点头。

小杨跟着走下楼梯，问道：&ldo;要不我带那兰先去……&rdo;

&ldo;谢谢你。&rdo;那兰有了别的想法，&ldo;我们一起聊聊，方便吗？&rdo;戴娟愣了一下，看看巴渝生说：&ldo;方便，只要巴队长没意见……其实我只是来问一下，我叔和我老公的情况。&rdo;巴渝生说：&ldo;当然，可以……不过，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不是询问，不做笔录，有必要做笔录的时候我们再约。&rdo;小杨和那兰走在前面，轻声说：&ldo;果然你猜对了，巴队说可以让你看笔录，咨询顾问的合同他会补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