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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ldo;呼！呼！呜呼！&rdo;他们俩都喊起来，而喊声就被下边鸽子笼里面的鸽子听见了。&ldo;你们听到过那样的话没有？呼！呼！有一只母鸡，她把她的羽毛都啄掉了，想讨好公鸡！她一定会冻死的如果她现在还没有死的话。呜呼！&rdo;

&ldo;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rdo;鸽子咕咕地叫着。

&ldo;在对面的那个屋子里！我几乎可说是亲眼看见的。把它讲出来真不像话，不过那完全是真的！&rdo;

&ldo;真的！真的！每个字都是真的！&rdo;所有的鸽子说，同时向下边的养鸡场咕咕地叫：&ldo;有一只母鸡，也有人说是两只，她们都把所有的羽毛都啄掉，为的是要与众不同，借此引起公鸡的注意。这是一种冒险的玩意儿，因为这样她们就容易伤风，结果一定会发高热死掉。她们两位现在都死了。&rdo;

&ldo;醒来呀！醒来呀！&rdo;公鸡大叫着，同时向围墙上飞去。他的眼睛仍然带着睡意，不过他仍然在大叫。&ldo;三只母鸡因为与一只公鸡在爱情上发生不幸，全都死去了。她们把她们的羽毛啄得精光。这是一件很丑的事情。我不愿意把它关在心里；让大家都知道它吧！&rdo;

&ldo;让大家都知道它吧！&rdo;蝙蝠说。于是母鸡叫，公鸡啼。&ldo;让大家都知道它吧！让大家都知道它吧！&rdo;于是这个故事就从这个鸡屋传到那个鸡屋，最后它回到它原来所传出的那个地方去。

这故事变成：&ldo;五只母鸡把她们的羽毛都啄得精光，为的是要表示出她们之中谁因为和那只公鸡失了恋而变得最消瘦。后来她们相互啄得流血，弄得五只鸡全都死掉。这使得她们的家庭蒙受羞辱，她们的主人蒙受极大的损失。&rdo;

那只落掉了一根羽毛的母鸡当然不知道这个故事就是她自己的故事。因为她是一只很有身份的母鸡，所以她就说：

&ldo;我瞧不起那些母鸡；不过像这类的贼东西有的是！我们不应该把这类事儿掩藏起来。我尽我的力量使这故事在报纸上发表，让全国都知道。那些母鸡活该倒霉！她们的家庭也活该倒霉！&rdo;

这故事终于在报纸上被刊登出来了。这完全是真的：一根小小的羽毛可以变成五只母鸡。

[56]接骨木树妈妈

从前有一个很小的孩子，他患了伤风，病倒了。他到外面去过，把一双脚全打湿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打湿的，因为天气很干燥。现在他妈妈把他的衣服脱掉，送他上床去睡，同时叫人把开水壶拿进来，为他泡了一杯很香的接骨木茶（注：接骨木树是一种落叶灌木或小乔木。叶对生，羽状复叶，卵形或椭圆形，揉碎后有臭气。春季开黄色小花。茎枝可以入药，味甘苦，功能祛风湿。这里说的接骨木茶当是治病用的。），因为茶可以使人感到温暖。这时有一个很有趣的老人走到门口来；他一个人住在这屋子的最高一层楼上，非常孤独。因为他没有太太，也没有孩子。但是他却非常喜欢小孩，而且知道很多童话和故事。听他讲故事是很愉快的。

&ldo;现在你得喝茶，&rdo;母亲说，&ldo;然后才可以听一个故事。&rdo;

&ldo;哎！我只希望我能讲一个新的故事！&rdo;老人说，和善地点了点头。&ldo;不过这小家伙是在什么地方把一双脚弄湿了的呢？&rdo;他问。

&ldo;不错，在什么地方呢？&rdo;妈妈说，&ldo;谁也想象不出来。&rdo;

&ldo;讲一个童话给我听吧？&rdo;孩子问。

&ldo;好，不过我得先知道一件事情：你能不能确实地告诉我，你上学校时经过的那条街，那儿阴沟有多深。&rdo;

&ldo;如果我把脚伸到那条阴沟最深的地方，&rdo;孩子回答说，

&ldo;那么水恰恰淹到我的小腿。&rdo;

&ldo;你看，我们的脚就是这样弄湿了的，&rdo;老人说。&ldo;现在我却是应该讲一个童话给你听了；不过我的童话都讲完了。&rdo;

&ldo;你可以马上编一个出来，&rdo;小孩说。&ldo;妈妈说，你能把你所看到的东西编成童话，你也能把你所摸过的东西都讲成一个故事。&rdo;

&ldo;不错，不过这些童话和故事算不了什么！不，真正的故事是自己走来的。它们敲着我的前额，说：&lso;我来了！&rso;&rdo;

&ldo;它们会不会马上就来敲一下呢？&rdo;小孩问。妈妈大笑了一声，把接骨木叶放进壶里，然后把开水倒进去。

&ldo;讲呀！讲呀！&rdo;

&ldo;对，假如童话自动来了的话。不过这类东西架子是很大的；它只有高兴的时候才来等着吧！&rdo;他忽然叫出声来，&ldo;它现在来了。请看吧，它现在就在茶壶里面。&rdo;

于是小孩向茶壶望去。茶壶盖慢慢地自动立起来了，好几朵接骨木花，又白又新鲜，从茶壶里冒出来了。它们长出又粗又长的枝丫，并且从茶壶嘴那儿向四面展开，越展越宽，形成一个最美丽的接骨木丛事实上是一棵完整的树。这树甚至伸到床上来，把帐幔分向两边。它是多么香，它的花开得多么茂盛啊！在这树的正中央坐着一个很亲切的老太婆。她穿着奇异的服装它像接骨木叶子一样，也是绿色的，同时还缀着大朵的白色接骨木花。第一眼谁也看不出来，这衣服究竟是布做的呢，还是活着的绿叶和花朵。

&ldo;这个老太婆的名字叫什么？&rdo;小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