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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它锁住的食物激烈地挣扎了起来。
“它”全然未觉,只死死地盯着那两片已经变得嫣红艳丽的唇,神经信号前所未有的激烈,整个封闭实验室笼罩在一层令人眩晕的嗡鸣里。
它的、它的、它的、它的它的它的……
它的!!!!!!!
兹啦兹啦的电流异常声中,实验室顶端的白炽灯剧烈闪烁。
刺目的白光与骤然的黑暗里,狰狞的骨翅自“它”后背长了出来,骨翅上满是可怖的倒钩,这是一种极强的进攻与防御姿态,防止竞争对手偷袭,抢夺食物——它把单薄的研究员拖向墙角。
液态金属状的粘质组织横七竖八,很快,在墙角织出一个怪诞的“巢穴”。
律若被骨尾甩到“巢”里,跌落时,柔软而又富有粘性的生物组织立刻像蛛网一样,将他死死粘住。空气弥漫特殊的气味,又冷,又黏湿,特殊的信息素无处不在,强行催眠着被拖进巢穴里的交尾对象
人类落后的免疫无法抵抗异种。
几百万倍于蛇类神经毒素作用速度的异种信息素顺着精神轴突传开,制造出一个个错误的神经信号,强行刺激青年的状态朝“它”想要的方向变化。
心跳、体温、内分泌素急速上涨。
正常判断能力被压制。
双手紧紧抓着粘网,苍白的手腕绷出清晰可见的血管。
伴随着提高的心率,律若陷入高烧般的半昏迷状态。
晶莹的汗水顺着律若的额头滴下,滴到异种面具般的外骨骼上——“它”吸取了前几次强行进食,险些弄伤律若的教训,古怪的嗡鸣和特殊的信息素结合,异化着青年的思维,摧毁一切可能诞生反抗念头的可能性。
滴落的汗水被卷走。
薄红的唇间蕴藏的甜蜜香气被强行掠夺。
半昏迷的青年被勾起头,雪白的脸庞,殷红的唇,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简直就像被拖回蜘蛛巢穴的新娘。
喜悦。
饥饿无比的异种终于初步享用到它的食物。
它附在单薄的青年身上,一口一口,咬着这个诱人至极的食物。森白的利齿刺破白大褂,危险地衔着肌肤和骨头。强烈的香味刺激着神经,鼓动着本能,它的齿尖来回在青年的肌肤上划动,几乎随时要撕下一条肉来。
饮鸩止渴。
一切只是饮鸩止渴,
饥饿、空洞、无止境的饥饿、无止境的空洞,它得把这个散发香气的食物彻彻底底,拆吞入腹,才能将饥饿和暴戾填满。
封闭式实验室刺耳的变压电流声中掺杂水滴声、呼吸声、破裂声。
晶莹的液体滴向金属地面。
律若的面颊被压在巢网上,异种的口器缠着他的脖子,就像爬行蜥蜴长长的舌头卷住蝴蝶。信息素在他的脸颊烧出病态的热红,他的眼睛闭着,睫毛沾满细碎的汗水,不知名的水被强硬渡到口腔里。
味道古怪。
律若不想喝,却被硬渡了下去。
神经末端烧着,一刺一刺。
律若不正常地呼吸着。
危险的寄生种湿冷的口器消失在他的唇间。律若近乎透明的白大褂衣领随之一摆一摆,他的呼吸很短,很急,脆弱到仿佛下一刻就会溺死在水底。“它”释放着信息素,催眠着他,享用着他。
无与伦比的喜悦。
合该这样。
合该被它吞吃,被它使用,被它咀嚼。
冷血的进食欲和摧毁欲混杂着,翻涌着,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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