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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差带来的尴尬难以突破。
商宇如释重负地划开轮椅,耳廓像给大红背景染色,异常鲜艳。
“回去了。”
许卓泓哪能错过可以放肆戏谑他的好日子,“我说你们认识多少年了,还害羞啊,以前又不是没当众亲过。”
元灿霓和商宇头也不回。耳朵粉红,跟换上情侣装一样。
姜婧抱臂在旁,随口点评:“你哥们跟你真是两个极端。”
许卓泓刚想应是,稍一顿,转头轻佻道:“我是哪个极端,还请大美女明示一下。”
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姜婧喊上尹朝,同样跟许卓泓擦肩而过。
许卓泓看着陆续离开的两对男女,第一次像爸不疼妈不爱的拖油瓶,孤苦伶仃。
-
迈巴赫把元灿霓送到公司楼下,随后等来两位“围堵”的熟人。
同样一站的地铁路程,小电车耗时并不比汽车多。
迈巴赫车主婉拒吃饭的约见,又不方便下车,姜婧只能和尹朝坐上去,开始这场奇妙而特别的碰面。
“你们是因为霓霓来的吧。”商宇一针见血,替他们省去不必要的铺垫,毕竟双方不算熟悉。
姜婧和前座的尹朝从后视镜对视一眼,她和商宇算半个熟人,便先开口:“那我就直说了,你认识霓霓时间比较早,但压缩一下,其实相处的时间跟我差不多。”
截瘫之后,商宇浑身长刺,哪怕客观的叙述,也能品出对方的不信任,好似他配不上元灿霓。
“如果时间长度能衡量感情深度,恐怕霓霓和元进凯也能姐弟情深。”
姜婧总归跟元家沾亲带故,不可能100%撇清纠葛,只能为了姐妹暂时忍耐。
“看来你也知道霓霓跟家里关系不好,结婚可能有逃离原生家庭的原因。霓霓在这种家庭长大,经常只表达基本需求,习惯把不喜欢的事都闷心里,默默忍受。你问东,她答西,就是不会直接拒绝,最后忍无可忍发大火。”
商宇回想起元灿霓沉默咽下苦茶,难以反驳。
疏离中甚至带着点尖锐的质疑,“你是在揭霓霓的短?特意留到领证后说,是不给我反悔的余地?”
姜婧无所谓地坐实他的推测,带着学霸式的不卑不亢:“对我给出的判断,如果你足够了解她,应该不会意外;如果你不了解她,应该不会在意。”
商宇玩味一笑,“你这是在考察我?”
“考察不是我该做的事,”姜婧说,“只是作为霓霓好友,想说一句,霓霓心地不坏,希望你以后能多担待一点。”
商宇没有立刻应允,嗅到结尾的味道,便看向副驾驶座的尹朝,想必那位也有话要“训”。
他的眼神就是默许,尹朝本来心存怜悯,体谅特殊人士的不易,但瞧人家这排场和气势,威风八面,也不缺自己这点理解。
劝说本就刚柔并济,姜婧来了怀柔,尹朝便刚烈起来:“我这人心直口快,就一句话,以后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要你好看!”
尹朝叠加上室友的身份,在商宇看来,这些豪言比起护犊情深,更像一种明晃晃的暧昧与挑衅。
对元灿霓,商宇自忖算一个底线一退再退的老好人,大好日子平白无故遭一顿教训,哪能不动怒。
但在陌生人面前,商宇还是多了一份克制,没有爆吼与掀桌摔碗让人滚。
商宇不断警告自己,这是元灿霓认可的朋友,不是没法拒绝的元家人。
他得客气一点。
一旦盛怒的巅峰没有发作,火气便渐渐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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