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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行,举国服丧百日。
幼皇登基,大赦天下,避讳减赋,改元太贞。
李裕宣南阳王肖宣润回国奔丧,无论肖宣润逃到何处,若未能在丧期内归京,便失了法理。
这便是她的阳谋,当下只消端坐平京守株待兔。
夏旱来的更为轰轰烈烈,由于先前的春旱,到了现在的季节,粮食减产至平常之十分之一,加之蝗虫肆虐,中原爆发了百年未有的大饥荒,百姓易子而食,饿殍遍地,瘟疫蔓延。
而平京正北部的拱卫京畿要塞垣城,则正面临着崇化连山南坡山洪的暴发,时任垣城刺史的杜玄端毫无准备,未免通京的要道枢纽堵塞,只能命人掘开河道向低洼处的村庄泄洪,无数当地百姓流离失所,横死于天灾人祸之下。
流民聚集更甚,全国各地,起义按下葫芦浮起瓢层出不穷,断断续续地被官军剿灭,成不了气候,余下的隐入山林,不好抓捕,只要不惹出大乱子,各地刺史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中有喊出口号,要自己当皇帝的,大晋的臣子们都将此当作个笑话。
当惯了农民的老百姓能翻出什么浪来,翻遍史书,成事者皆出身于世家大族,灾年的暴民,不足为患。
乌黎场上,阿厘身子渐渐好转,前阵子跟洪氏一块准备好了服国丧要穿的衣裳,当下便穿了一身素色,在灶前指挥洪氏做些合乎平京口味的菜来,用以招待那群人高马大的侍卫们。
正热火朝天呢,便见那银洞洞长侯宝文竟前来拜访。
未等阿厘打开院门,十九已经从不知哪个树上飞身而下,在门口抱着剑站定,娃娃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侯宝文今日既是来求人,把姿态摆的极低,面对这个冷冰冰毫无礼节的侍卫也是端出一张笑脸:“某有事找周郎君商议,烦请小兄弟通传一声。”
阿厘已经走过去,揪了揪十九的衣角:“去吧。”他才不情不愿地转身飞踏进屋。
阿厘笑着为侯宝文打开院门:“洞长来得正好,我们今天做些平京家常菜,您要不嫌弃就留下来尝尝。”
两人便由此寒暄了起来,待十九回来就正好领侯宝文进屋,阿厘回到灶前,探着头看了看锅子里面的葱泼兔:“郎君们都爱吃焦些的,火再大些罢。”
“好嘞!”洪氏应道,心里疑惑这主人家的洞长来此作甚,打定主意待回了家就跟自己那口子打听打听。
那厢侯宝文甫一入门,便已两股战战。
这一水气势汹汹的侍卫们在狭小的堂屋里,个个活阎王似的。
他看向主坐前的周琮,只觉他久不来上工,这乍一看,更显瘦削了,气质未变,精气神却萎靡不少。
侯宝文知道这些侍卫是从京中过来的,自然也听见一些小道消息,周琮可能要调回平京。
是以自是不敢多嘴多舌,端出一副愁苦老实的模样,开始絮叨自己的事。
【差800字,明天补,太困了支撑不住了,大家回头记得回来看啊。】
八月既望,北地战况毫无进展,甚至让图兰国蚕食了大部分边州。
作为最后的堡垒,夏北镇却依旧坚挺,敌方久攻不下,把图兰国由西向东扩张的计划拖延了整整两个月,最后只得放弃夏北镇,贻误甚多战机。
一时之间,夏北镇的玄烈军名声震天响,世人只知道玄烈军是谢柳将军麾下,却不知玄烈军只听那蒙面将军荆昼的号令。
荆昼其人,神机妙算,雄姿历落,无一败绩,却好像横空出世,无论何方势力探听,都只知道例如京畿人士、无父无母这样模糊的想信息。
那荆昼少时意外毁容,形貌可怖,是以终日戴着青铜面具,相传只要有人见了他的真面目就会被立即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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