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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3页）

随着播音员的声音，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好像就等着这一瞬间似的，电话铃也响了起来。

大年三十的夜晚，谁会来电话呢？

一直安详喜悦的衿子，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怯生生地看着电话机。

铃声不停地响，到第七声，衿子拿起了话筒。

&ldo;喂，喂……&rdo;

衿子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似乎仍没有回答。只见衿子把话筒贴在耳边，过了一会见，才摇头放下话筒。

&ldo;没说一句话。&rdo;

风野没有搭话，仍旧看电视。画面已由永平寺切换到平泉的中尊寺。

&ldo;真讨厌啊！&rdo;

风野站起来，像是给突然情绪低落的衿子打气：

&ldo;走，参拜去。&rdo;

&ldo;现在就走吗？&rdo;

&ldo;把过去一年的晦气都除掉。&rdo;

袊子尽管心有余悸，还是起身开始做出门的准备。

风野脱下和服，换上西服，琢磨着刚才的电话。

虽然袊子没说什么，但是好像又在怀疑妻子。

真会是妻子吗？在这一时刻，什么话也不说，恐怕是妻子所为。

是她趁姐夫他们出去参拜，没有别人时打的吗？

风野吸着烟，等着袊子穿上外套。

&ldo;让你等了。&rdo;

风野围上围巾，穿上外套和袊子出了门。

天空黑沉沉的，没有星星，也没出月亮。夜路上三三两两的人影在朝车站方向移动。像是去参拜的人们。

&ldo;跟你一起去，这是第一次呀！&rdo;

&ldo;是啊。&rdo;

&ldo;今年会有好事吧。&rdo;

袊子兴致不错，似乎忘记了刚才的电话。

&ldo;不算太冷啊。&rdo;

&ldo;啊……&rdo;

风野点了点头。远处传来除夕的钟声。

听着袊子鞋跟叩击路面的声音，风野想到除夕夜的钟声寓意着除去一百零八种烦恼。

自己的这无尽烦恼会永无尽期吗？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呢？今年还会在妻子与袊子之间摇摆不定，在烦恼中苟延残喘吗？

钟声在夜风中回荡，使风野的烦恼沉渣泛起。

风野如同被大人训斥的小孩子，忽地缩起了脖子，又把外套领子竖了起来。

朝着黑色人影去的车站方向，风野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