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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分心（第1页）

“先天”和“后天”之间虽然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但这份差别并不是绝对无法跨越的。

在自由城短短的百年历史中，就存在着数例以“后天”之能战胜“先天”之威的情况。而那些故事里的主角们，存活下来后往往都成为了各方势力的创始者、掌控者，时至今日也依然书写着独属于他们的传奇故事。

比如那掀起诸城战争，被世人称为“鬼王”的1号自由城城主，虽然在战争中失败，但仍统领着1号城的绝大部分城区。传说，年轻时的他曾在家族内部比武时击败了他的爷爷，成为了新一代的家主，更是在不久后成为了“先天”，彻底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又如曾经昙花一现的剑士“金瞳”，她的来历就像她的剑法一样神秘莫测。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师承何处，也没人知道她到底如何、又为何挑战并击杀了2号城一大势力的首领，令得那倒霉的组织如风沙般消散，连名字都快被人遗忘了。

当然，传说自然也是有些夸张的成分，也没有人会去深究它们的具体细节。但是，这些故事的重要性却是每一个光子工程师，乃至每一个普通人都会承认的：它们体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通过磨练技艺、强健身体、钻研计谋等等手段而超脱本身层次的“可能性”。

就像那天方夜谭般的、所谓“帝国会根据考察审核而筛选出适合的自由城居民加入公民行列、移居帝国城市”的承诺一样。虽然大家都知道那只是一条空头支票般的法令，不也依然有人做着如此的美梦吗？

希望是毒药，一旦品尝就再也忘不掉了。

当然，安晴现在是没心思考虑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言的，她正一边计算着体内的光晶能量消耗速度，一边校准着腕部的射击角度。淡蓝色的光子不断随着血液汇集到持枪的右手，令她右臂的皮肤也微微散发着蓝光，即便透过袖子也是肉眼可见。这些活动已经彻底占据了安晴的意识思维，也让她变得无比专注。

在实际的战斗中，光子工程师常常都会面临一心多用的情况：他们必须同时控制光晶体结构、能量传导和身体动作这三项复杂的操作。如此一来，再加上对战场的观察和脑中的战术判断，工程师们就需要掌握颇高的意识协调性。没有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是绝对达不到这种协调性的，而它最基础的需求就是主观上的意识分配法。

就如同古时候的武侠中，一位传奇作家所想象出的“左右互搏术”一般，意识分配法是一种能让人一心多用的神奇技艺。只不过这种技术并不是纯粹依赖个人天赋，而是“后天”权限赋予工程师们的诸多“礼物”之一。具体来说，他们并不是“学习”了这种能力，而是逐渐“适应”了它。

如果工程师本人没法习惯，那“祝福”也会变成“诅咒”。安晴就曾经非常不适应这种将感觉和想法分成好几份的撕裂感：在刚刚接触到这意识分配法的时候，她有相当长的时间里都是浑浑噩噩、无法自理的状态。不过在查尔斯的耐心教导和劝慰下，她终于能够做到收放自如，并将它从阻碍变成了助力。

一次酒后的随意聊天中，安晴曾开玩笑般地说道：“不是说女性生理的大脑更适应分心多用的情况吗？说不定这就是女性‘先天’工程师的人数远多于男性的原因呢？”

对于这种戏言，说者和听者自然都是一笑置之了。虽然没有从资料里具体确认过，但有了更加丰富的知识储备后，安晴还是可以认定，这种特殊的状态也是属于“第二权能”的一部分。也就是说虽然原理不明，但它一定是基于赫利俄斯系统实现的，而赫利俄斯对一切人类一视同仁，这是常识。

更加有效率的思考和行动带来了极快的能量消耗。短短几分钟的练习过后，安晴就已经消耗掉了不少的体力和一半的光子储备。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呼吸带来的痛感不断地刺激着神经。她抬手随意抹了把脸，边喘着粗气边放下光晶枪，打算到旁边的沙发上稍作休息。弹道空间的空气中还残留着诸多淡蓝色的光晶轨迹，印证着使用者的巨大消耗。随着安晴的走动，数道汗珠顺着少女的发梢和俏丽的脸庞，不住地滴落在她的衣服和周围的陶瓷地板上，在这静谧的练习场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哎呀？竟然这么早就有人了吗？”

突然传来的人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安晴循声望去，看到训练室门口出现了两道熟悉的人影。能很明显看出这两人是一对双胞胎，她们皆是浅棕色的头发加上深棕色的瞳孔，面容、衣服和发型都是一模一样，乍一看去似乎只能从手环的位置上进行区分。

不过若是与两人熟识的话，这对双子姐妹的区别也就十分明显了。手环戴于左手的是两人中的姐姐：碧翠丝?王BeatriceWang，性格文静内敛，不善交际。而那一位正向安晴招手的正是小她5分钟的妹妹：杰妮弗?王JenniferWang，其性格就像是姐姐的相反面似的，十分活泼，且还有些毒舌。

就像是掺了点杂质的奈奈一样啊…安晴一边招手回应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这对姐妹虽然比她高了一年级，但也都是刚加入白鹰队不久的新人。经过几次在这训练场里的相遇和交谈后，这对形影不离的姐妹也就跟同是新人的安晴熟识了。这也体现出了她在人际交往水平上的些许进步。

两姐妹的名字自然也包括在了几天后集训的清单里。想必两人也是被这一条消息弄得兴奋了起来，一大早就跑来这地下训练场练习了。不过，她们的练习内容却是和安晴的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