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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第1页）

末了时，赵高才道：&ldo;先生是忧心奴婢有害于王上吗？奴婢怎会如此呢。奴婢的今日都是王上给的。&rdo;他顿了顿道：&ldo;奴婢与弟赵成生于隐官，后入了王上殿中做一名内侍。那时，权柄掌于吕不韦之手，宫人若非他的人，便是太后的人。唯奴婢过于愚钝，才叫那些人忽视了，也因而接近到了王上身边。一待便是十几年。先生怎能疑心奴婢待王上的忠诚呢？&rdo;

徐福看着赵高的模样，心底淡淡地接了一句，人心是易变的。

&ldo;先生如此提防奴婢，不必也不知该如何方能证自身清白。&rdo;

&ldo;赵成是如何一回事？&rdo;徐福出声问道。

&ldo;什么？&rdo;

&ldo;赵成救过我，我是极为感激，但我并不蠢笨，赵成接近我是故意为之，他难道不是受你指使吗？&rdo;

赵高脸色微变，&ldo;实在冤枉，奴婢与弟赵成关系并不亲厚，宫人们都是知晓的。奴婢怎会指使他？若说赵成会如此，那……那倒也是有可能的。&rdo;

&ldo;为何如此说？&rdo;徐福紧盯着赵高的面孔，为了确认他有没有说谎。

&ldo;奴婢的母亲曾因触犯刑法而被处刑，身体残缺后便入了隐官。&rdo;赵高尴尬道：&ldo;或许，或许赵成便是因此心中，心中有些难以接受吧。但……&rdo;

见赵高面露急色，徐福才出声道：&ldo;他救了我，这些便算作没发生。&rdo;

赵高苦声道：&ldo;若先生还不肯信奴婢，那便也在奴婢身上施以咒术就是。&rdo;

&ldo;你是王上的臣子，不是我的臣子，我怎敢如此擅为？&rdo;哪怕徐福心中再担忧，他也不能擅自动赵高，这是一直以来，徐福保留着的想法。他并不想因为赵高而令嬴政不愉。赵高说得不错，他的确是陪着嬴政走过了太多事。在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能对赵高如何。

这辈子已经有些历史发生变动了，那么日后赵高还会不会是那个jian臣，谁也不能确定。

不能因为一个人可能会做的事，而选择抹杀这个人。

这句话，徐福已经提醒了自己无数次。

他实在拿赵高无法了。

赵高点头道：&ldo;乃是奴婢自愿为之，如此若是能令先生放心，那也值了。&rdo;

徐福忍不住再打量起了赵高，他竟然如此笃定，难道他真的是没有异心？

&ldo;让我来试试！&rdo;胡亥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他不知何时到了这里，外面的宫人竟然也没有通报。

胡亥走到赵高的身旁，扬起头看了他一眼，&ldo;我给你下咒。&rdo;

赵高点头应道：&ldo;诺。&rdo;竟是十分配合地低下了头。

胡亥摸了摸他头上的帽子，嘴里叽里咕噜也不知念了些什么，然后一巴掌拍在了赵高的肩上。等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徐福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而后，胡亥板着一张小脸，认真地将当初胡亥说与徐福的话，又给赵高复述了一遍，&ldo;若你胆敢有二心，定然会会肠子断成一节一节，脏器都成碎肉，外表还是完好的，直到死后，浑身的皮肉脱落……死也难有全尸。&rdo;

徐福看向了赵高，带着略微责怪的目光。

你现在知道你把胡亥带得有多歪了吗？

赵高没有注意到徐福的目光，反而冲着胡亥微微一笑，道：&ldo;胡亥公子说的是，奴婢日后定然不会有二心。&rdo;

徐福觉得自己有些恍惚了。

这二人的对话竟然这般淡定，他们难道不觉得何处不对吗？赵高不会害怕，不会愤怒，不会惶恐吗？

最后与赵高的谈话，在胡亥的咒术中画上了句号。

赵高弯了弯腰，行过礼后，才退了出去，他撑着伞，又顶着大雨出去了。他的身影渐渐模糊在雨幕中。徐福轻叹了一口气。像赵高这样的人，若是没有二心，那便是一个好的助手，但若是有了二心，那便是最大的杀器。

赵高走后，徐福本想陪一会儿胡亥，等雨小些再去寻嬴政，谁知雨却一直没有要小下来的意思。这一等，便等到了天黑。而这时，嬴政也归来了。

雨这时才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