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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那真可怜。&rdo;印格兰姆说，想起在浪花中起伏的那只小手。

&ldo;是啊。&rdo;高布莱斯巡官附和，他曾在停尸间见过那具尸体，一样也深感惋惜。他发现这个警员心蛮软的。话说回来，他一向比较喜欢情感外露的警察，那代表坦诚。

&ldo;如果一切有用的证据都给冲走了，怎么看出她曾遭强暴?&rdo;

&ldo;她的大腿内侧及后侧有淤痕，腕部有绳子捆绑的痕迹，血液中还有镇定剂成分……或许是氟硝西泮丸。你知道那是什么吗?&rdo;

&ldo;嗯。约会强暴丸……我看过相关报道……不过没见过。&rdo;

高布莱斯巡官将报告递给他。&ldo;你最好自己读一读。这只是简单的注记，不过华纳如果不是很肯定，绝对不会写成白纸黑字。&rdo;

这份文件相当冗长，印格兰姆匆匆浏览过一遍。&ldo;所以你们想找染有血迹的船?&rdo;他问道，随手将文件摆在他面前的桌上。

&ldo;如果强暴发生在木制甲板上，我们也要找皮肤组织。&rdo;

高大的印格兰姆怀疑地摇头。&ldo;我不敢太过乐观，&rdo;他说，&ldo;凶手一进港一定立即冲洗甲板和顶舷，海水没冲走的，也都被淡水冲洗殆尽了。&rdo;

&ldo;我们知道，&rdo;高布莱斯巡官说，&ldo;所以我们才要尽快采取行动。现在惟一的希望所寄是认尸，倘若认尸结果属实，可以据此断定她搭的船来自利明顿。&rdo;他取出他的笔记本，&ldo;昨天在普尔的碇泊港附近找到一个三岁的走失儿童，其失踪的母亲符合我们受害人的特征。她的名字叫凯特&iddot;桑纳，住在利明顿。她先生最近四天都在利物浦，不过他已经兼程赶回来认尸。&rdo;

印格兰姆拿起他当天上午打好的案情报告，平摊在他的大手中。&ldo;或许只是巧合，&rdo;他若有所思地说，&ldo;不过报案者就有一艘船停泊在利明顿。他于星期六深夜驶入普尔。&rdo;

&ldo;他叫什么名字?&rdo;

&ldo;史蒂文&iddot;哈丁，自称是伦敦演员。&rdo;

&ldo;你认为他说谎?&rdo;

印格兰姆耸耸肩。&ldo;我没有怀疑他的姓名或职业，不过我对他为何出现在案发现场难以释怀。他的说词是他将船留在普尔，因为想运动一下才徒步登山。不过我估算过，真如他所言，绝对来不及在10点43分打电话报案。假如他在前一天晚上将船泊碇在某座停泊港，然后搭渡轮到史塔德兰，但是第一班渡轮7点才发船，也就是说，他必须在3个多小时内走过16英里多的沿岸步道。再加上沿途路况崎岖难行，除了有许多路面是沙滩外，还有险峻的山路，因此我敢说他不可能及时走到。我们刚才说的这个距离必须以时速五英里才能完成，就我所知，只有职业的马拉松选手才能在这种地形维持这种速度。&rdo;他将那份报告往前推，&ldo;全都在这里。姓名、地址、陈述、船名。另外有一件事很值得玩味，他定期驾驶帆船进入查普曼之池，对当地了若指掌，知道有漩涡，对附近海域也很熟。&rdo;

&ldo;是他发现尸体的吗?&rdo;

&ldo;不，是两个少年。他们和父母来此度假。我不认为还能从这两兄弟处挖出更多的消息，不过我也附上了他们的姓名及度假别墅的地址。有位玛姬&iddot;珍娜小姐在哈丁报案后，和他闲聊了一个小时左右，不过他似乎也没有向她透露任何有关他个人的背景资料，只说他在康沃尔的一处农场长大。&rdo;他将盘子般大的巨掌摆在报告上，&ldo;如果要说当时有什么异状的话，就是他有勃起的现象。这点珍娜小姐和我都注意到了。&rdo;

&ldo;我的天!&rdo;

印格兰姆淡然一笑：&ldo;别太惊讶。珍娜小姐是个美女，所以或许是她引起的。她对男人有那种魅力。&rdo;他将手抬离报告，&ldo;我也将尸体发现时所有停泊在海湾中的船只名称都一一登录在这里。其中一艘的注册地是普尔，一艘在南安普敦，第三艘是法国籍，不过要查清楚应该不难。我看到它昨天傍晚离去，驶向韦茅斯，我猜他们应该是沿着海岸线游览的度假游客。&rdo;

&ldo;办得好，&rdo;高布莱斯巡官热情地说，&ldo;我会和你联络。&rdo;他转身离去前拍了拍法医的报告。&ldo;我把这资料留给你。或许你会发现我们没能看出来的线索。&rdo;

史蒂文&iddot;哈丁被渐渐熄火的汽艇引擎声吵醒，随后有人以拳头敲打&ldo;疯狂石光号&rdo;的船尾。船停泊在固定的碇泊处，就像利明顿河中的一个浮标，一般访客无法靠近，除非他们自己也有小艇。波浪的起伏有时让人很不舒服，尤其在往来于利明顿与韦茅斯之间的渡轮经过此地驶向怀特岛时，波涛起伏往往更形严重。不过此地是他负担得起、一个远离闲杂人等的隐秘据点。

&ldo;喂，史蒂文!起床了，你这臭小子!&rdo;

他听出是谁后闷哼一声，然后在卧铺上翻个身，将枕头蒙在头上。他仍因宿醉而头痛欲裂，在这个星期一清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托尼&iddot;布里吉。&ldo;我不准你上船，混蛋，&rdo;他咆哮道，&ldo;快滚开，别来烦我!&rdo;

&ldo;疯狂石光号&rdo;像大豆罐头一样闭不透风，他知道他的朋友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托尼将船系泊在哈丁的船边，然后上船，船身此时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