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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在葛莉菲丝陪威廉&iddot;桑纳及汉娜回家之前，高布莱斯匆匆和她谈了几句。搜证的警察仍在搜查郎顿别墅期间，上级给她时间回家换装及整理行李，这时她穿着一件蓬松的黄毛衣及黑色紧身裤，看来和穿着警察制服的严肃女警已判若两人，高布莱斯暗忖着，她这样的打扮真能让那对父女觉得自在一些吗?更不自在，他想。警察制服让人有安全感。

&ldo;我明天一早过去与你会合，&rdo;他告诉她，&ldo;在我过去之前，我要你先打探些消息。我要一份他们住在利明顿的友人名单，一份住在奇切斯特的友人名单，以及一份在朴次茅斯的同事名单。&rdo;他疲惫地摩挲着下巴，试图理出个头绪，&ldo;如果能将有船的和没有船的友人名单分开来，会有所帮助。若能将凯特个人的友人和他们共同的友人分开来，会更有帮助。&rdo;

&ldo;好的，老大。&rdo;她说。

他淡然一笑。&ldo;设法让他多聊聊凯特，&rdo;他继续说，&ldo;我们必须知道她的日常作息，她如何打发日子，她常去采购的商店，诸如此类的。&rdo;

&ldo;没问题。&rdo;

&ldo;还有他母亲，&rdo;他说，&ldo;我觉得似乎是凯特逼他搬出来的，那或许会造成家人的摩擦。&rdo;

葛莉菲丝想笑。&ldo;我会不怪她，&rdo;她说，&ldo;他比她年长10岁，而且他们结婚前，他和妈咪住在一起达37年。&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问他原来的地址时和他聊了一阵子。他母亲将老房子送给他当结婚礼物，条件是他要以这栋房子抵押贷款，帮她在街对面买一间公寓。&rdo;

&ldo;住那么近有点不自在，嗯?&rdo;

她轻笑出声。&ldo;怪别扭的，我想。&rdo;

&ldo;他父亲呢?&rdo;

&ldo;10年前过世了。在此之前一直是一家三口共同生活，父亲过世后就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威廉是独子。&rdo;

高布莱斯摇头。&ldo;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也不过才聊了一会儿吧?&rdo;

她轻摸着鼻翼。&ldo;只问关键问题，以及女人的直觉，&rdo;她说，&ldo;他这一辈子都有人侍候，所以他深信自己会应付不来。&rdo;

&ldo;那就祝你好运了，&rdo;他诚挚地说道，&ldo;我不能说我羡慕你。&rdo;

&ldo;总得有人照料汉娜。&rdo;她叹了口气，&ldo;可怜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曾受到遭遗弃的命运，会是何种情景?&rdo;

&ldo;偶尔，&rdo;高布莱斯承认，&ldo;其他时候我感谢上帝，我父母要我出去自力更生。我们受到的关爱不是过多就是太少，你知道，很难说哪一种比较危险。&rdo;

暗潮8（1）

多塞特郡警方在星期一晚上8点接到回报，确定史蒂文&iddot;哈丁人在停泊于利明顿河的船上时，便决定传讯他；不过侦讯工作到9点后才开始，因为负责的卡本特督察长必须由温弗里斯开车前来。而仍在普尔的高布莱斯巡官则奉命前往利明顿，在港务局长的办公室外和他的上司会合。

警方曾试着以哈丁的无线电话及移动电话和他联络，但他都没有开机，负责侦查的警官无法得悉他星期二早晨是否仍会待在原地。他们打了通电话给他的经纪人葛拉翰&iddot;巴娄，但也只引来那个经纪人对傲慢的年轻演员的一阵谩骂，他说他们&ldo;自认大牌，不肯参加选角&rdo;，&ldo;以后想演出，只能做梦&rdo;。

&ldo;我当然不知道明天他会在哪里，&rdo;他怒不可遏地说，&ldo;我自从星期五早晨之后就没有他的丝毫消息，所以我把那个畜生开除了。如果他能替我赚钱我也就认了，不过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工作。看他说话的神情，你会以为他是汤姆&iddot;克鲁斯呢。哈!说他像《木偶奇遇记》的皮诺曹还差不多……他真够像木头人了……&rdo;

高布莱斯与卡本特9点钟会合。督察长的身材高而瘦长，有一头蓬乱的黑发以及紧皱的眉头，使他看来像是一尊怒目金刚。他的同事都早已见怪不见，但嫌犯看到他时常会吓得噤若寒蝉。高布莱斯在电话中已经将他与桑纳的会面简要报告过一次，不过他此刻为了让督察长更进入状况，特别重述了一遍，还特别提到哈丁是&ldo;一个活跃的同性恋&rdo;。

&ldo;那与他的经纪人所说的不符，&rdo;卡本特开门见山地说，&ldo;他将哈丁描述得像色情狂，说他常有女孩子投怀送抱。他抽大麻，对重金属音乐有股狂热，搜集成人电影，闲来无聊就在脱衣舞场坐上几小时，看着那些女郎宽衣解带。他热衷裸体，所以独处时，无论是在船上或在寓所，都是光着屁股走来走去。运气好的话我们上船时会发现他那玩艺儿就在我们面前招摇呢。&rdo;

&ldo;那倒颇值得期待。&rdo;高布莱斯没好气地说。

卡本特轻笑出声：&ldo;他自视甚高‐‐他认为若没能同时脚踏两只船就不算在谈恋爱。目前他在伦敦有个25岁的女友，叫玛莉，另一个就在此地，叫碧碧或狄狄一类的名字。巴娄给了我们一个哈丁在利明顿的友人名字，叫托尼&iddot;布里吉，他在哈丁出海时就充当他的电话秘书，我已经派坎贝尔去找他。如果他能联络上，就会通知我们。&rdo;他扯扯耳朵，&ldo;就好的一面来看，帆船界的人士都替他说好话。他这辈子都住在利明顿，在高街的一家炸薯条店中长大，10岁开始就搭船到处晃。三年前他才等到河中船位递补名单的第一顺位‐‐显然船位是一位难求‐‐然后便倾家荡产地买下了那艘疯狂石光号。周末假日他都待在船上，而他照顾那艘船所花的工夫，会让其他男人自叹不如，这是游艇俱乐部的几个会员说的。他们似乎都认为他又狂又野，不过心思倒是用对了地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