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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画皮之浮生若梦36之三生劫 狐珠泣血映桃花(第1页)

夜露浸透了窗棂,王英攥着那枚被小唯——如今该叫白薇薇了——染过血的玉佩,指腹碾过玉上冰凉的裂痕,像碾着心口那块化不开的郁结。烛火在他指间晃得厉害,把影子投在墙上,活像只困在牢笼里的兽。

“哐当”一声,庞朗撞开虚掩的木门,带着一身夜风里的松脂气闯进来。他把腰间的酒葫芦往桌上一墩,酒液晃出半滴,砸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印子。“我说王兄,你这屋头都快比乱葬岗还阴了,”他扯开嗓子,声音撞在梁柱上反弹回来,“白薇薇那姑娘为你挡刀时眼睛都没眨,你倒在这儿跟自己较什么劲?”

王英没抬头,指尖的玉佩被体温焐得半热,裂痕里的暗红却越发刺目。他记得白薇薇被浮生卷走时,裙角扫过他手背的触感,像一片烧红的烙铁擦过,烫得他至今指尖发麻。“你不懂,”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人妖殊途四个字,不是喝顿酒就能咽下去的。”

庞朗嗤笑一声,抓起酒葫芦猛灌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淌进领口,他却浑然不觉。“殊途?我只瞧见她替你挨那妖鞭时,血珠子溅在你衣襟上,红得跟你当年在边关染的战血一个色。”他把葫芦往王英面前一递,酒气混着夜露的湿冷扑过来,“你摸着良心说,方才她倒在你面前时,你闻着那血腥味,是怕她是妖,还是怕她就这么死了?”

王英猛地攥紧玉佩,指节泛白。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刮过窗纸,簌簌作响,倒像是白薇薇最后看他时,那声没来得及出口的呜咽。他忽然想起她初遇时,总爱偷偷往他茶里加些带着甜香的花蜜,那味道清清爽爽,混着她指尖的微凉,此刻竟比桌上的烈酒更烧心。

“有些事……”他想说“没那么简单”,却被喉咙里的涩意堵了回去。烛芯“噼啪”爆了个火星,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像藏着团没烧透的火。

庞朗见他不语,也懒得再劝,只把酒葫芦往他怀里一塞:“自个儿掂量吧。等哪天真见不着了,别对着空屋子哭就行。”说罢转身就走,木门在他身后晃了晃,留下道漏风的缝,把远处隐约的犬吠和更深的夜色都放了进来。

王英抱着酒葫芦,指尖贴在冰凉的陶壁上。葫芦里的酒还在晃,像他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半是怕,一半是慌,还有点不敢承认的……疼。他忽然想起白薇薇总爱用指尖轻点他的眉心,说那里的结皱得像块老树皮,那时她指尖的温度,好像还残留在皮肤上,暖得让人发慌。

夜还长,可有些东西,好像已经不一样了。

月亮如水,泼在河面上碎成一片银鳞。青夫人立在青石滩上,素色裙裾被夜风掀得猎猎作响,鬓边那支雕花木簪是胡笙去年亲手刻的,簪头玉兰沾了夜露,凉得像块冰。

“你倒来得准时。”司徒的声音裹着戾气砸过来,他指尖捏着枚乌沉沉的妖丹,是白日里被青夫人斩杀的妖兵所留,腥气顺着风卷过来,呛得青夫人蹙眉。她下意识抚了抚腕间的玉镯——那是胡笙送的护身法器,此刻正微微发烫,像在预警。

司徒几步逼上前,玄色衣袍扫过岸边的芦苇,惊起一片虫鸣。“我倒是想问你,”他眼神淬了毒似的,“当年在万妖谷,是谁说过此生非我不嫁?如今却披着嫁衣,成了胡笙那老东西的夫人?”他说着猛地攥住青夫人手腕,指腹碾过她腕间玉镯,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

青夫人挣了挣,玉镯撞上司徒的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司徒,你该醒了。”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胡笙待我如何,不是你能懂的。他案头的茶,永远是我喜欢的雨前龙井;我随口提过的花种,第二日便会出现在后院——这些,你做得到吗?”她抬手将鬓边木簪插紧,那动作带着常年累月的习惯,是胡笙总笑她簪子易松时养成的。

司徒冷笑一声,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形晃了晃,嘴角竟溢出丝黑血。“咳咳……阿青,我修炼走火入魔了……”他捂着心口弯下腰,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出的虚弱,“你我好歹相识一场,帮我渡点灵气……否则我会爆体而亡……”

青夫人看着他胸前衣襟渗出的黑渍,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混着他身上万年玄冰的寒气。她犹豫的瞬间,手腕已被司徒抓住按在他丹田处。一股阴冷的吸力猛地传来,像是有无数细针顺着经脉往里钻,疼得她倒抽冷气。她看见司徒眼底闪过的贪婪,那双眼曾映过万妖谷的桃花,如今只剩淬毒的野心。

“放开她!”

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胡笙的身影踏水而来,玄色锦袍下摆扫过水面,激起层层涟漪。他指尖凝着淡金色的灵力,遥遥一指,司徒像被无形的掌风拍中,猛地松开手,踉跄后退。

胡笙扶住摇摇欲坠的青夫人,掌心贴在她后背输送暖意,目光扫过司徒时,带着千年修行的威压:“司徒,你可知万古族律,私吸同族灵气当如何?”他声音不高,却让岸边的芦苇都低了头,连河水都似凝滞了几分。

司徒捂着胸口冷笑,眼神在青夫人苍白的脸上转了圈:“我输了?未必。”他身影一闪,化作道黑烟没入夜色,只留下句轻飘飘的话,“人妖殊途,仙妖亦难长久……胡笙,你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一世吗?”

胡笙没回头,只是将青夫人揽得更紧些。他摘下自己腰间的暖玉牌,塞进她冰凉的掌心,那玉牌上还留着他常年摩挲的温度。“回去吧,”他声音放柔,带着安抚的暖意,“灶上煨着你爱喝的银耳羹,该凉了。”

青夫人攥着那块暖玉,望着司徒消失的方向,夜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缠上那支玉兰木簪。她忽然想起胡笙曾说,真正的守护,从不是与天地为敌,而是把柴米油盐的暖,过成抵得过岁月风霜的韧。

河水哗哗地流着,像在说一个未完的故事。

红烛燃得正烈,将李静一身嫁衣映得像团烧不尽的火。她坐在妆镜前,指尖划过鬓边金步摇,流苏碰撞的脆响里,混着窗外隐约的风铃声——那是郑吉三年前送的,说能镇住夜里的妖祟。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带着一身霜气的郑吉立在门口。他玄色衣袍上沾着未化的雪粒,目光扫过那身刺目的红,喉结滚了滚:“公主,真要嫁?”

李静没回头,铜镜里映出她涂着蔻丹的指尖,正一遍遍摩挲着衣襟上绣的并蒂莲。那丝线是她亲手挑的,红得发沉,像揉进了心头血。“吉大哥,”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哪怕只能做一天王英的妻,我也认。”

郑吉几步上前,袖摆扫过妆台上的胭脂盒,瓷盖“当啷”落地,碎成几瓣。他盯着李静鬓角那朵绒花——去年他寻遍三千里雪原找来的冰绒,此刻被金钗压着,蔫得像失了魂。“你可知王英心里装着谁?”他声音发紧,带着压抑的痛,“白薇薇是妖,可他看她的眼神,是你穿十件嫁衣也换不来的!”

李静猛地转身,红盖头从膝头滑落,露出眼底的红血丝。她从腕间解下那个褪色的吉祥结,丝线磨得发毛,是郑吉当年在边关用战旗边角料编的。“这个,还你。”她递过去,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选的路,跪着也会走完。”

郑吉的手悬在半空,没接。他望着那枚吉祥结,仿佛看见三年前李静收到时,眼睛亮得像缀满星子的夜空。“你会后悔的。”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玄色衣袍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冷风,吹得烛火猛地歪了歪,在墙上投出道扭曲的影。

房门“砰”地合上,李静握着吉祥结的手缓缓垂下。妆镜里,她的倒影忽然晃了晃——镜中红嫁衣的领口,竟浮现出淡淡的黑气,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丝线往上爬。她下意识摸了摸脖颈,那里还留着昨夜白薇薇擦肩而过时,衣袖扫过的凉意,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妖气。

窗外的风铃声突然乱了,叮铃哐啷响得刺耳。李静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忽然想起郑吉曾说,人妖殊途,强行介入的感情,到头来只会像这吉祥结,编得再紧,也会被岁月磨成飞灰。

红烛“噼啪”爆了个灯花,溅在嫁衣上,烫出个极小的洞。李静抬手抚过那个洞,指尖冰凉。

鸡叫头遍时,李静的嫁衣已熨帖地裹在身上。铜镜里的红太浓,像要把人吞进去,她抬手抚过耳后,那里还留着昨夜试妆时胭脂蹭上的淡红,洗了三遍都没褪净,倒像是块洗不掉的印记。

“公主,吉时快到了。”侍女的声音隔着层纱帘飘进来,带着桂花熏香的气息。李静抓起桌上的玉梳,梳齿划过发间,缠住根断发,她猛地一扯,断发飘落在嫁衣上,白得刺眼。

院外忽然传来马蹄声,急促得像擂鼓。李静的心猛地一跳,指尖攥紧了梳柄,木刺扎进掌心也没察觉。她听见庞朗的大嗓门撞开院门:“王英呢?白薇薇出事了!浮生那老东西要抽她的妖丹炼药!”

铜镜“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裂成蛛网。李静冲出内室时,正撞见王英提着长剑往外跑,玄色劲装下摆沾着草屑,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看见她身上的嫁衣,瞳孔骤缩,喉结滚了滚,却只吐出三个字:“对不住。”

那三个字像淬了冰,砸在李静心口。她忽然想起郑吉留下的那句话,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她几步冲过去攥住王英的衣袖,嫁衣的红绸扫过他手腕上的旧伤,那道疤在晨光里泛着白:“王英!你娶了我,她是妖,我们才是一路人!”

王英扯回衣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腰间的玉佩晃了晃,是白薇薇染过血的那块,裂痕里的暗红在晨光里像团跳动的火。“李静,”他声音哑得厉害,“人妖殊途,可心若在一起,纵是殊途也想闯一闯。我负了你,但不能负她。”

马蹄声再次响起,王英翻身上马的瞬间,李静看见他靴底沾着的泥土里,混着几根白色的狐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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