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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该如何给她解释。只得捏着她粉嘟嘟的脸蛋说：“你这几天颇长了几两肉。再胖下去孩子们都不认得娘了。““真的吗？”夏翊坐直了摸摸杨柳细腰，似乎还好。不过这些日子赶路，轻功是真的没怎么练了。“那我出去骑一圈马。松松筋骨。”夏翊起身说。“去吧……”傅湘衡拍拍她的脸颊嘱咐：“让阿甲和你一起去。带好了水和罗盘，别走丢了。”夏翊这人一向干脆利落，她点点头一笑，一跃就飞身下了车。看着她和阿甲骑着马跑远。傅湘衡也穿戴好了，缓缓下得车来，提着茶壶走到了伊利提的车前。“舅舅，可有闲情喝几杯茶？”傅湘衡在车外行礼问道。伊利提正在车上穷极无聊，眼里除了沙子还是沙子。他听了傅湘衡的声音赶忙掀开帘子说：“是湘衡呀。快来快来！”傅湘衡闻言上了车驾，盘起腿来，开始摆弄伊利提的碧玉茶杯。“舅舅，您此次长途跋涉去博平，只是去进贡吗？”傅湘衡拢起宽袖，给伊利提一面斟茶，一面试探。楼兰虽是小国，却是西北要塞。大齐与楼兰的关系，直接反应宣德皇帝在西境北境的策略。傅湘衡想要了解自己出走后，那皇帝的一举一动。他怕夏翊多心，干脆支走了女子再来套话。那伊利提倒也没什么可防范他们夫妻的。他叹口气说：“嗨，无利不起早。我拉着这么多东西去，诚意满满，不就是为了缔结藩国约定，让大齐保我楼兰平安吗？”“那……宣德皇帝没同意？”傅湘衡想到伊利提克扣了这么多藩贡，十有八九是因为没成事。”可不是吗？人家三句两句就把我们打发了。”看来傅湘衡估算的不错。“他说没说缘由呢？”傅湘衡接着问。“还不是因为俺答。那赫人彪悍，与大齐延绵相连，牵扯了太多兵力。宣德小皇帝说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也未免太鼠目寸光了。俺答若是攻下楼兰，打通了西行要塞。控制了丝绸之路，还不是大齐吃亏？”“就是……”舅舅一拍大腿说：“他若是有你这样的学识见识，我们楼兰不就有指望了？”傅湘衡浅笑摇头：“舅舅过誉了。湘衡才疏学浅，不过阿依夏身份尊贵，我作为夫君当一心辅佐她夺回草原。我……也许有办法帮楼兰。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伊利提想起傅湘衡前几日吐血的盛况。心里确认这人是志大才疏，吹牛罢了。他也不好太贬损外甥女婿，只是不咸不淡的说：“嗨，收回什么草原。阿依夏是女儿家，图个安稳就好。我看你们这次尽快把家眷接来，就在楼兰安安稳稳生活就好。你这病一时半会也去不了根，还是好生静养吧。”傅湘衡没有反驳，面上只是笑着。这些人并不知道他就是大齐第一名将从郁大将军。他们还以为自己只是依附于夏翊的一介书生。他知道伊利提并非楼兰的决策者，也不多解释，只是淡淡的继续问：“如今的楼兰国王阿普乐可也是阿依夏的长辈？”伊利提得意笑笑说：“阿普乐是我弟弟。也是阿依夏的舅舅。”“哦……”傅湘衡点头接着问：“阿普乐王可也愿意作大齐的藩国？”伊利提点头叹道：“楼兰如沙漠孤岛，前狼后虎，真是举步维艰。为了楼兰子民，为了千百年来的基业，也只能左右逢缘，顾不上面子了。”“这一次大齐不与楼兰缔约，阿普乐王会不会去找匈奴缔约？”“那是自然。”伊利提喝了一口茶点头说：“我们只有左右两个依靠，大齐轻慢楼兰，就只有去找匈奴了。否则不就是坐以待毙吗？”傅湘衡神色一凛，楼兰若是失了中立，丝绸之路阻断，对大齐无疑是重大威胁。他需要尽快见到阿普乐王，让他放弃归属匈奴的想法。傅湘衡向来是个至诚无昧之人，可是眼下形势复杂，他被逼无奈，可能必须用些诡诈攻心之术了。两日后，车队来到东阳关城下。面前的古城经过八百年风沙的磨砺，有一种苍茫的美感。迎接伊利提的官员早就等候在城门口。伊利提还没下车，就令人通传下去，让人速速去宫里禀报，就说阿依夏公主回来了。来到金碧辉煌的宫殿外，伊利提想了想又拉着夏翊嘱咐说：“你见了祖母，要见机行事。她老人家这里已经不太清爽了。”伊利提说着指指自己的太阳穴。傅湘衡立刻意识到，夏翊的祖母应该是老糊涂了。“那祖母还会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外孙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