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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虽然说&ldo;回来&rdo;实在有点奇怪，因为我和他的家本来是碧波潭而不是书院。但是，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才发现，对书院，我已经有了家一样的感情。虽然这里远不如天城繁华美丽，但却让我觉得亲切得多。

李浣瘦了，黑了，也更结实了。眉眼间，少年的稚气已经褪去，隐隐透着成年男子的坚毅。看见我，他并没有放下肩上行李的意思：&ldo;水生，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rdo;

我摇头，不想说出咬断自己牙齿的事。李浣看来心事重重，也没有细问，手抚摸着自己的腰带，有些心神不定：&ldo;你几时回书院的？&rdo;

&ldo;冬假过了我就回来了。你怎么拖到现在才回来？银海好玩吗？&rdo;

&ldo;啊？&rdo;李浣有些茫然，好象没听明白我的话。我只好重复了一遍，他才哦了一声，低下头说，&ldo;也没什么特别的。&rdo;

屋子里有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李浣抬头看我一眼，有些犹豫地说：&ldo;水生‐&rdo;

&ldo;什么事？&rdo;我无端地有些难过，为了李浣的欲言又止。

&ldo;我，我不想在书院念书了。&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不想学这些了。水生，这次去了银海我才知道，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是成不了龙的。&rdo;

&ldo;那‐&rdo;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李浣在银海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了当初的梦想？

&ldo;我想去西城。&rdo;西城是天界西边的城关，是妖界与天界交际之处。

&ldo;西城在打仗。我听说妖界起兵侵犯天界了。&rdo;

是吗？难怪这些天书院里也有传言。不过，既然西城在打仗，为什么要去？

&ldo;成不了龙，我要用另外的身份留在天界。&rdo;李浣扬起头，眼睛又像从前一样闪亮，&ldo;银海有几位将军也是妖族，照样可以受人尊敬。水生，我要去当兵，等我立了战功，即使不是龙，我也可以留在天界！&rdo;阳光从门口照进来，照在他脸上，映得他眉眼间闪着灿然的金光。

我动了动嘴唇，想告诉他晓白的事情，却终于没有开口。隐隐约约地，我感觉到，我和李浣，已经是在走着两条不同的路。尽管我们曾经是，以后也一直会是好朋友，然而在自己选择的路上，只有自己。

李浣把肩上的包袱换到另一边肩上，迟疑着说：&ldo;我，我只是回来看看，马上就要走了，有几个朋友还在等我一起上路。&rdo;

&ldo;这就要走？&rdo;我大吃一惊，&ldo;你都不‐&rdo;都不住一天吗？难道都不想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吗？

李浣不太自在地拉了拉衣裳：&ldo;我，对不起水生，我，我不能再陪着你了。&rdo;

&ldo;哦，没什么，不是还有龙绯嘛，他会照顾我的。&rdo;

&ldo;无忌呢？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么没看见他？&rdo;

&ldo;无忌‐&rdo;我嘴里有些发苦，让我说什么呢？

&ldo;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rdo;李浣到底还是了解我的，一看我的样子就起了疑心。

&ldo;没有没有。&rdo;我连忙否认。何必让李浣上路前还要担心。何况，就算我想说，又能说什么？

&ldo;他，那个，好象族里出了什么事，赶回去了。&rdo;

&ldo;是吗？&rdo;李浣又有些心不在焉了。

我们相对沉默着。过了半天，我说：&ldo;李浣，你要小心。打仗，打仗不是闹着玩儿的。&rdo;

李浣笑笑，摸摸我头发：&ldo;水生，别担心我。倒是你，要注意身体。那个玄水珠在你肚子里我到底不放心，大祭司看来也没什么好办法。你自己要注意，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去找龙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