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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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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南方第一列山脉是一昔隹山，昔隹山往东五百里，再往东无数个五百里就是基山了。这山的南边多玉，北边有多怪木。虽然没花但却常年花香萦。还好这里没有人类无法到达，不然这山迟早会被掏空。这里有一种鸟叫尚付，长得像鸡，有三个头，六只眼睛，六个脚，三个翅膀，食得多睡少。它之所以睡得少是因为它要花很多时间去临水自照。而且常常因为看自己的倒影，看得太入迷而掉到水里去。还好它那只翅膀虽然不能飞，却可以用来游泳。山下有一面湖，湖的南面是成片青青的芦苇，湖的北面是杨柳岸。

此刻尚付正在湖边的临水自照，边照边自言自语：“落凡说我像鸡又不是鸡，眼多翅膀多脚多，又臭美，从外到内都是怪物。她说的鸡才是怪物呢！只有两只眼睛，两个翅膀，两只脚丑死了。而且一天晚都在找吃的，吃饱了让人吃，笨死了。像我，失眠的人吃了我准让他一辈子睡不着。鸟的时间就该用来了解自己的美丽。看这目，看这羽毛……真是太美了。”尚付越看自己的倒影越着迷，就越想靠近一点自己的倒影……结果因为头太往前倾了就栽水里去了。

正在湖边喝水的猼訑，听到尚付掉水里的声音，用背看了眼（猼訑这神兽，眼晴长在后背，九尾四耳），然后朝湖边不远茅屋喊道：“落凡！尚付又掉水里去了”。

落凡是住在这里的仙人，长相并不像书里记载的仙人一样“心如渊泉，形如处女”。她长相中上，苹果脸，杏眼柳眉，朱唇略薄。就是一头柔软垂直的墨发比较出色。落凡朝猼訑喊道：“用点法术让它在水里扑腾久点”。猼訑暗笑一下，用蹄子在水面轻轻一点，尚付就怎么游都游不上岸了。落凡来到湖边看着正在扑腾的尚付，也低头看着自己水里的倒影。跟猼訑道：“猼訑，两百多年了。人类两百多岁是啥样子的！”

猼訑回道：“人类几乎没有两百岁的”

“也对，人类一百岁应该是这样子的”落凡边回想，边幻化。肌肤慢慢地变松驰，皱纹慢慢地由浅变深，由小变多，一头青丝也换成银丝了。此时抹蓝色的身影在天边慢慢靠近，然后落在落凡的身边，把落凡轻轻拥入怀中道：“好丑”

落凡在他怀里抬头用心细细描绘他的轮廓。如柳条一样飘飘的墨发，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色如上胭脂，最后给皮肤上点麦色。落凡低低笑到：“冯道，真的很丑吗？”

冯道轻咬了一下落凡的唇道：“嗯，极丑”

“可我很满意我现在这个样子。”落凡抚上冯道的鬓发，尽管脸颊苍老，但眉眼间尽是柔情。

笑意慢慢地从冯道的嘴角泛起，然后染满双眼“随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你更丑的样子”。说完就低下头含住落凡的唇…

此时正爬上岸的尚付叫道：“真是酸掉牙了，看不下去了”猼訑斜看了尚付一眼，蹄子一抬又把尚付踢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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