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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杜陵盘腿在中间的榻上坐下，示意他也过来。然后问道：&ldo;一路在外边，学到什么了吗?&rdo;

&ldo;我……学到许多。&rdo;林行远说，&ldo;学心境?&rdo;

杜陵又问：&ldo;你想向我请教什么?&rdo;

林行远：&ldo;……&rdo;

他炯炯有神地看着杜陵，然后干笑一声。

杜陵了然，也笑道：&ldo;行，我知道了。&rdo;

他朝后面一指：&ldo;那是用衣柜改成的书柜，你可以过去挑点书看。被方拭非偷偷卖了几本，但我记得，同兵法军事相关的书，都应该还是在的。你喜欢吗?&rdo;

林行远大为惊奇，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把衣柜前面的黑布拉开，果然看见成排的书册。

这年头书可不便宜，尤其是一些传阅不广的书籍。这样一柜子书，太值钱了。

他随手抽出一本，翻开查看。

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笔势矫健，当真有&ldo;怒猊抉石，渴骥奔泉&rdo;之状，书脚及空白处写着详细的注解，中间还夹着图示跟标注。

林行远心情难以形容，又抽了几本，全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林行远回头颤颤问：&ldo;这是您抄的?&rdo;

&ldo;这是我身体还康健时默出来的。书籍太重，南下时未曾带书，就记在脑子里。下边堆着的，是我口述，要方拭非记的。&rdo;杜陵说，&ldo;待我百年之后，也没什么可以留给你们，你喜欢，就都拿去吧。&rdo;

林行远：&ldo;全您写的?那这批注?&rdo;

杜陵说：&ldo;老夫写的。区区拙见，你随便看看吧。有一些，倒是你父亲年轻时的看法。你可以瞧瞧。&rdo;

林行远将书抱回来，放在榻中的桌子上，低头道：&ldo;敢问，先生尊姓?&rdo;

&ldo;哈哈。&rdo;杜陵笑道，&ldo;老夫杜陵，当年与你父亲在朝中多有不和。无奈他背面叫我老贼，当面还得叫我先生，叫我逮着机会就欺负。恐怕他现在还是很讨厌我的。&rdo;

林行远也笑道：&ldo;哈哈，听闻多年之前，有一位天子之师，也叫杜陵。&rdo;

杜陵点头：&ldo;嗯……&rdo;

林行远：&ldo;……&rdo;

林行远退了一步，满眼写着惊讶和无辜。

杜陵当年在朝中可谓如日中天，深得陛下厚爱，纵是今日，陛下依旧留着他太傅的虚职。他的突然失踪，至今都是京城未解之谜。各式传奇皆有，还有人道他是被什么妖精勾走了魂。

杜家上下多年一直在寻他的踪迹，却没有半点消息，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